“那孩子還沒醒嗎?”

一個溫柔的年輕女聲問道。

“沒那!這些天也試過很多解毒藥了,外傷是基本控製住沒再惡化了。”

“照我探查的結果,毒素並沒有傷及內裏,卻遲遲醒不過來,有些蹊蹺啊——”

回答的聲音較為渾厚,是一個老翁的。

“其他孩子都說她身上的毒跟那個羅族的孩子是一樣的。

我前幾天去看了,羅族孩子已經完全好了,可她……”

女子話說到一半有些停頓,又聽老翁接了話。

“哦,羅族那個孩子我也去看過。”

“雖然類似,但她被毒素侵蝕的時間和麵積都小得多……”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傷情,聽他們談話的對象應該是我。

連續好幾天我都能聽到兩人的聲音。

很多時候我還聽到屋裏一些細碎的,石器之類的物品碰撞的聲音。

還有不知什麼藥汁煮開冒泡的聲音。

從鼻腔裏經常闖進的各種藥物的氣味來判斷,

這地方可能是一間藥房。

胸口感覺有些悶悶的。

身上有些麻木還有些疼痛,這樣的感覺遍布全身,連臉上都有。

四肢和身體都完全不能動,眼皮努力想睜開卻也做不到。

模糊的感覺自己應該是在躺著。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不能動不能看也不能說。

還好現在思維可以動,還有聽力格外靈敏。

除了這間屋子裏的聲音,我還能聽到外麵五十步。

甚至五百步以外的聲音。

這讓隻能躺著的我不至於那麼度日如年。

可我這是怎麼了呢?

我是誰?這是哪裏?為什麼頭腦中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醒過來發現,周圍依然是相似的聲響。

不過這次多了另一個清亮又偏硬朗的女聲在跟那名老翁說話。

“試試這瓶避毒散,我向右堂主討來的,連藥方都一並討來了,如果能管些用就照著藥方配吧——”

“好,一會兒我就試試,希望能有些用處!”

老翁說話間引起了一些細微的響動,大概是接過對方手裏的物件查看。

接著他又說:“要不我們去蒙族那邊打點打點,他們底蘊深厚,定有上好的解毒藥——”

結果這話一出那女子連忙反對。

“得了吧,蒙族人小氣是出了名的,我們現在付了巨額代價隻借用山洞這點地方,他們還一副地主的模樣三天兩頭找麻煩。”

“要再說借藥的事,非得給我們墨府扒層皮不可——”

她停頓了片刻又說:“我說你們藥閣怎麼說也有一百多號人,難道這點解毒能力都沒有?”

“遊老這老家夥又留在玉蓬山享福了,不然他總會有辦法吧?”

那名女子數落了一陣,中途停了一會兒又有些猶豫的出聲。

“算了,我還是找機會尋個蒙族人先打聽下再說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有關傷勢的話題女子就走了,留下老翁唉聲歎氣的處理藥物。

不多久,我聽到他靠近了。

似乎在摸索著什麼,之後模糊感覺他好像是給我喂了藥。

我應該是吞下去了,因為口腔裏滿是苦澀,苦得我很想吐出來。

隻是想到之前兩人的談話,這藥怕還是好不容易弄到的,可不能浪費。

於是又試著把它強咽下去。

喝完藥我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