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知道,鬼老頭向來痛恨自己的義父義母,平時從不靠近齊府半步,還避之千裏。今日之托,確實是強人所難。但他自己又已讓義父趕出家門,正有離開此地、去外地流浪幾天的心思,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於是他對鬼老頭哀求道:師父,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嘛!
鬼老頭見他誠聲哀求,就答應了。同時,他的心裏也起疑了,他知道齊天不太對勁,肯定是有事瞞他!
於是他開始在暗地裏調查,不久就知道了齊天離家出走的事實。因為齊天一直瞞著自己,所以今天他很生氣!
鬼老頭嘟著嘴,一雙小眼睛瞪老大了,一直盯著齊天看,生氣地說:“你小子,為什麼要瞞我?不就是讓那齊煥小人趕出家門嗎,又不是什麼奇恥大辱,有必要瞞著師父?”
齊天一聽,眉頭一緊,又尷尬又慚愧,低了頭,滿懷歉疚道:“師父,我也沒想瞞你……”
見到齊天低頭認錯,鬼老頭也於心不忍,他也知道齊天之所以瞞他自有理由,他更沒打算要斤斤計較。隻不過有一股氣一直堵在他心裏,一直讓他感到難受。
如今,齊天知錯了,他心頭的氣也就消了。鬼老頭緊鎖的眉頭一鬆,就笑了起來:“哈嗬嗬……老頭子我不跟你計較。齊天,我問你,你那玉壺騙了那留一招多少銀子啊?”
“木劄——”齊天衝木劄叫道。
木劄三步並一步,爽歪歪地走了上來,神氣十足地挺起大肚子,又用兩隻大手拍了拍懷中的銀兩,隻聽見“嘩嘩”響,他樂津津地說:“老頭,好不好聽?”
“挺悅耳的,看來銀兩不少。”鬼老頭滿足地笑了。他不由打探起木紮來,他見到木劄膚黑如炭,笑起來的時候還露出一排白牙,不似中原人士,問齊天道:“這根木炭是誰啊?為什麼隻有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的?”
齊天咧嘴一笑,道:“他這麼黑,都是被火燒的。”
木劄板起麵孔,目射凶光,怒道:“齊兄弟,你豈能這麼說我?”又轉而嬉皮笑臉地對鬼老頭道:“我是天竺人士。我生來皮膚就是黑的,加之中原日曬,久而久之,就這麼黑了。”
“那是。這天一黑,你就不見了!三更時候,你就不要出街上走,否則,會撞到人的。”齊天取笑道。
木劄不明白齊天的言外之義,道:“才不會撞到人咧,我又不是瞎子,大半夜的一樣能看見街上的行人。”
“大半夜的,你看見別人,別人看不見你啊。”齊天道。
木劄這才知道,齊天一直在譏笑自己長得黑,心裏不由生起氣來,拱起雙手,抬頭看天,沉默不語了。
這個時候,匆匆走過來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可美了,一身迷彩長裙,一頭烏黑長發……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眼珠閃閃發亮;五官俏俏,鼻梁高挺,小嘴紅唇,一張小臉蛋美白如雪,一雙幹幹淨淨嫩如美玉的耳朵,給人一種忍不住要咬上一口的誘惑……她胸峰突兀,柳腰刁蠻,一雙玉手十指尖尖,美腿秀長而圓滿,連她那趾頭都嫩白如春筍……好一個絕世佳人,傾城俏女。
姑娘的後麵跟著一條黃毛茸茸的獵犬,那獵犬耷拉著兩隻大耳朵,大嘴巴上一條長長的舌頭唾沫漬漬,兩排鋒利的牙齒恍如刀矛……它搖著一條大尾巴,就朝齊天衝過去,忽縱身一躍,躍在半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齊天張開兩手,淩空把它抱住。才抱住它,它那舌頭就往齊天的臉上亂舔起來,逗得齊天嗬嗬直樂……
齊天是這條獵犬的主人。齊天和它一起玩到大的,它對齊天十分忠誠。它是一條十分溫馴的狗。
它本來是一條流浪狗,齊天五歲那年在街頭見到它時,它正讓一群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追打,齊天大打出手才趕走那群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那時,他們一起戰鬥,一起受了傷!再後來,齊天就托鬼老頭把它收養了。他們一起成長,一起玩耍,直到現在。
在過去,齊天讓人斯負了,它就會替齊天出頭,它會張開垂涎三尺的血盆大口,使出鋼牙鐵齒的本領……隻要有它在,誰敢欺負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