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拂袖而去,讓全樓的人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生怕那暗流急湧連累了自己。
目送龍陽君而去,我惡狠狠的瞪了李斯一眼:“你是瘋了嗎,竟這樣的得罪這龍陽君,你不想活了,還不如自己找麵牆撞死去。”
李斯卻依舊雙眼恨恨,目光中帶著微紅的怒氣,卻是一言不發。
“公子,此人到底是誰?”木兮詫異得看著李斯,才離開了一頓飯的功夫,怎麼就生出了這號人物。
我看也不看木兮一眼,心中已是十分的焦急:“這龍陽君已放下話,三日之內必要取你性命,這如何是好,李大哥,我看你還是速速離開大梁才是,走……”說罷拖著李斯就往外走!
“公子!你何須管他,這人說話不知好歹,自找死路,現在這城內皆是龍陽君的耳目,你若管得多了,隻會若禍上身!”木兮一下就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停下了腳步步,盯著木兮,半響無語,許久才淡淡的說道:“木兮,明哲保身若許真能換得一世的安樂,可是若世人皆此,這世間便無比冷漠,你體會過個中滋味,怎也如是說法?李大哥也是因我而起的事端,我又可漠視不管,皆不與小人無異?”
木兮聞言全身一顫,又眼通紅,啪的跪在了地上:“木兮錯了,但木兮不願公子再以身涉險,若是要做什麼,木兮替公子而行,一切都由木兮來擔。”
我連拉起木兮,心裏知道她隻是關心自己,怕她惹來禍事,她的話說得太重了。
李斯在一旁邊終於有了點聲響,他輕輕歎息:“這其實與你無關,皆是我心魔作襚,李斯到魏國大梁之斯,曾結識一位至交好友,此人容貌俊美,談吐風趣,更是俏皮可愛。”說到這裏,他深深得歎了一口氣:“因為誌趣相投,李斯便與她結成了至交好友,引為知己……”說到此,李斯竟哽咽無語,話都說不下去了。
許久,他才平複心情,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想一日,他突然失蹤,消失不見,我上他家門找尋,方才得知他竟是女兒之身!”他說著,竟苦笑起來:“再後來,才由她家府中人口中得知龍陽君邀她過府相敘,卻發現他是女兒之身,因而怒她存心欺騙,而此動了殺機……”李斯的又手捏得極緊,幾乎顫抖起來,他咬牙切齒得說道:“其實也她不過是貪玩愛鬧,又何罪之有!”說罷他怒氣衝起,猛的一拍桌子:“可恨的卻是這龍陽君,隻為了他的喜愛,卻全然不管他人感受,真是惡心至極!”
我與木兮一怔,兩人皆是麵麵相覷,這,這龍陽君確實也太過變態了點,還好自己還真沒應他之邀,若是他亦發現自己是女兒之身,那不是同一下場,想到此處,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人生在世,有些話不吐不快,今日我讓龍陽君麵子全無,就算是用性命去換,也是值了,也算是我為那好友所做得一點事,我不走,我絕不做懦弱的逃兵!”李斯說到了最後,眼眶已開始泛紅,言語激動無比。
我心中暗想,恐怕這李斯心對她那好友並非是朋友情誼那麼的簡單,可是往事已矢,人已不在了,他的心中留下的唯有遺了。
我輕輕的拍了拍李斯的肩膀:“你別想那麼多,人死如燈滅,最重要的是活著的人,你如此執著,你的好友是能感覺到你的真勢的,再者,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又何必持著於一朝一夕,若你此時輕言生死,隻會讓你的執友死了都不安生,我相信李大哥終有一天必會有一番大的成就,這才是最重要的。”
李斯苦笑:“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小公子說得確有道理,隻是話已說出,禍已惹下,這龍陽君已宣下如此大誓,你以為這大梁城我還能走得出去嗎?”
“你不會死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笑著說,在秦始皇贏政稱帝,統一中國的漫長時間中,李斯有著多麼重要的曆史地位,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死去。
“公子,你有辦法?”木兮在一旁擔憂的問道。
我低著頭想了一下:“李大哥,你怎麼說現在也是信陵君府上食客,我們去找君上,他必會相護。”這魏國大梁能與龍陽君分庭抗抵的,唯有他了。
“不,小兄弟!”李斯尷尬的拉住了我:“說實話,我還算不上信陵君府的食客,隻是暫居,恐怕信陵君連我的名字也未曾聽過,怎會幫我!”
“信陵君氣節高亮,就算是不相識之人亦會幫上一二,你不去求,怎麼知道不可為之!走!”說罷,我不由分說的拉著李斯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