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轉話題問道:“隻是我不明白李大哥為何會在魏國?”按理來說,他應該是在秦國呀,先做了呂不韋的食客,之後為秦贏政封為廷尉,然後一步步的向上爬到了丞相的位置。
李斯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唉,我自離開楚國後,便一直在尋找可以發揮我才誌之地,聽聞信陵君歸魏,便前來看看,可終不是我李斯可呆的地方……”
我心中自是明白李斯的意思,他所奉行的終是輔助帝王之道,而他所學正是於商秧變法中以法治國的理念相同,信陵君雖說盡得人心,卻無誌於大王之位,亦於以何法治國並無興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難怪當日他搖頭離去……
“李大哥何不去他處碰碰運氣?”我心中一動,突然問道。
李斯笑著看我一眼:“蔽下亦有打算,但是人海茫茫,路途迷惘,就算是走出一步亦難,唉!”他尷尬的停下嘴來,不再說下去,
我看著那碗清湯白麵,似是明白了什麼原因,不過是囊中羞澀,難以言明罷了,古時候的文人,有人賞識便平步青去,無人問津就將窮困一生。
“李大哥,我們總算是相識一聲,小弟不如為你指條明路!”我巧笑倩兮得看著他。
李斯蹙著眉看著我。
我淡淡而笑,用手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下了一個字“秦”
李斯眉頭一動:“小兄弟,你為何以為我該去此處?”他淡然而笑,眼中閃爍出了智慧之光。
“因為李大哥所學,所奉行的,唯有在此行,方可以走下去。”
李斯低下頭,不語,眉眼間卻有著意味深長的流轉。
我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拿起桌前的茶水喝起來。
“小兄弟對了我的了解似乎很深,可是我卻不知道你是何人。”
我幹笑著:“我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是我說的話可信不可信,李大哥心中該是明白,贏政從趙國歸秦後,雖有呂不韋扶持,但屬於自己的力量尚且微弱,以李大哥的才華若然走到他的身邊,必可大放光芒。”
李斯的雙目開始閃爍未定,似乎這一切他之前也曾想過。
此許時候,他歎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又如何知道他是我可助人?”
我笑了起來:“人的命運三分先靠努力,三分靠眼光,再三分靠的就是機遇。”
“那還有一分呢?”李斯好奇得看著我。
“運氣!”我笑著點著自己:“我的點拔!”
李斯瞪著我看,似乎想不到我的臉皮如此之厚。
我吐了吐舌頭,然後正顏而對:“我雖不能告訴你我為何如此肯定,但是那人心有大誌,他曾經和我說過二個字,是他今生的夢想,如果你信我,你就可以確定這條路該不該走。”
“哪兩個字?”
我淡然的看他一眼,又沾水在桌上寫下了兩個字“天下”
忽的,我聽到李斯呼吸加重,隻見他猛的將桌上的水潑在我寫的二字之上,掩去了那兩個字。
我不語,待他呼吸平息。
“小公子,這二字可不是輕易可說的。”
我靜若而笑:“那你以為呢?”
李斯悶上眼,仍在平伏心不喘息,許久睜開眼睛說道:“在下聽教了!”
我還想說什麼,卻一個嬌叱聲在身後響起:“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與我家公子同席而坐。”
我一回頭,看見木兮正好踏上廳中。
“木兮,你回來啦!藥找回來了嗎?”
“嗯,就是那個小偷拿去的,讓我追得好一條街市,真是太狡猾了!”看著我說完話,她立刻把目光放在李斯身上,不滿得說道:“公子,你怎麼隨便讓人接近,也不怕遇上壞人。”
她的話頓時讓李斯尷尬起來。
“木兮,別亂說,這位李大哥是我的朋友,在信陵君府時我也曾見過一麵。”我邊拉了拉木兮。
木兮無奈的看我一眼:“公子什麼人都能引為朋友。”
李斯在一旁連拱手作揖,以平息木兮的怨對。
這時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身材魁梧不拔,氣勢抑揚頓挫,他行了個禮,做了個揖,恭敬得對著我問道:“不知今日香滿樓所食菜肴,是否合公子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