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啟許久沒有說一句話,半響才緩緩的說道:“子萸,我明白你心中在想什麼,你不想傷害別人,可是卻不能不讓別人傷害你,此次刺馬事件,本就是因為他們兄弟間的爭端,我們不過是將茅盾激化,我不能看著他們傷害了你,卻什麼事都不做,子萸,陰謀權爭的背後,有著黑暗和陰影,可是至少我們都為關心的人。”
我緩緩的搖頭,依舊不能接受:“可是……”
“對,趙嘉對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你根本就不想要的是嗎?”熊啟扳過我的身子:“你真的以為你的一席話,會讓趙嘉對你隻有再無要求嗎,你太小看一個人的野心與欲望了。趙嘉是趙國最有希望成為趙國大王的人,有多少的眼睛在看著他,你真以為就你那點心思,能忽弄得了他嗎,他能夠多年占得趙大王的寵愛,而風光無限,他的心機亦不單純,有明爭,就會暗半,如若我們不將他的風光拉下一些,你擔心的事,就必將發生。”
我不再說話,心卻好亂,熊啟說得對,趙嘉雖然對她有了承諾,可是他的心裏卻並不是那樣想的,他也許不會逼她,可是時勢卻會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再這樣下去,她將會迫不得以的成為她的妃子。
“所以,我始終堅持,你的保護色必須掛著,除非你真的想成為趙嘉的王子妃。”
我的頭疼欲裂,心亂成了一團麻,她不想做任何人的王妃。
熊啟手拍了拍我的背:“放心,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都幫你的,如果陰謀和權爭能夠保護你,那這條路就是必須要走的。”
夜漸漸的深了,我們不再說話,有著各自紛亂的心緒。
花開花落,日升月落,大自然不畏忌得展現著它的美麗,而我隻能看著。
我呆呆的坐著,看著天容,一直把自己視作這個時代的旁觀者,她可以冷眼笑看,不去深入,可是我忘了,就算好再不願意,也攪入了其中,這是個紛亂的戰國年代,殺戳與死亡無不一纏繞在世界的頂端,而她隻一個女人,一個楚國的公主,終有一天,她也會不由自主溶入其中,任由命運顛沛流離,他們的結局是怎樣的,她的清清楚楚,可唯獨自己將來,卻不可預料,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來,她也將被這時間洪流而吞沒。
不,不,她不能這樣子,可是再超然,她能把自己置脫於命運的繩索之外嗎?
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無力與絕望完全得將她包圍。
如熊啟所說,不作沒有任何的抗爭,也許她就會成為趙嘉的妃子,可是他連自己也保護不了,他將被趙遷取代了,且不說自己跟著誰,隻說趙國在公前228年就被秦國滅了,將來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想來想去還是秦始皇是個最好的靠山,可是想到這裏也頭痛,自己是好不空易的攀上了贏政,可是等他登基還有四年,等他親政又有好幾年的時間,時間是歲月流沙中最大的痛。
就因為太清楚,所以痛苦,這末來的日子真有的折騰。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她就要瘋了……
突然一塊小石子從高處掉落了,正落在她的麵前。
我回過神來,抬起頭望,小月已被她遣去拿水果,此時院裏隻有她一個人。
一抬頭就看見贏政趴在牆頭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笨小魚,在想什麼,叫你好幾聲也聽不見?”
我蹙著眉看他:“你才是笨魚,別這麼叫我。”
贏政戲笑著:“笨小魚,挺好的,這個名字我喜歡。”
我瞪著他隨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你再叫,小心施展我的絕技!”
贏政嚇得舉起雙手投降:“好,好,小魚,小魚,這樣行了吧!”
我狐疑得看著他,想看出他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小魚,以後我就叫你小魚,別人也聽不出什麼!”贏政似笑非笑得看著我。
我皺了皺鼻子,萸,魚,聽起來也差不多,他要叫,我也沒辦法,我抬頭看著他,突然襲擊然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贏政笑容收起,隻是高深莫測的看著我,卻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