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教堂哥特式風格的大門口,顧清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真的好大。

即便是隻是人口不到五十萬人口的小鎮,此時在顧清的麵前就好像哪都可以去,可他又對哪都感覺陌生。

顧清就這樣沒有目的的在諾頓街上閑逛,突如其來映入眼簾的某個他從未沒見過的高樓、突然從眼前疾馳而過的一輛未曾見過款式的新車,此刻都不讓顧清感到新奇,反而油然而生在他內心產生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要是蕾娜此時此刻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顧清心想。

如果是蕾娜的話,一定會硬拉著自己前往一個個他從未去過的商店買各種琳琅滿目的商品,顧清則在後麵像小弟一樣幫蕾娜拎著大包小包的各種東西。

無論什麼從未見過的高樓還是未曾見過款式的新車,都會讓那個女孩感到好奇,緊緊拉著顧清去一探究竟。

就算是迷路了也絲毫不怕,沒有哪個人會拒絕這樣一位笑靨如陽光般的女孩向自己問路的。

顧清低頭沉思著,不知不覺中他又走到了那扇三米多高的蘭紫色金屬雕花大門前。

果然,在自己的潛意識裏,還是這裏才是最終可以依靠的地方嗎。、

顧清在心裏歎道。

此刻蕾娜可能會在家吧,有可能正在那櫻樹懷抱著的花園裏靜靜地看書;也有可能在升學考完後跟著她的父親出去遊玩了。

無論哪種,現在都是人家自己的生活,自己也許在她的生活的無意掀起的一片浪花而已。

在大門口躊躇了許久,顧清還是離開了。

果然,最終的歸宿還是自己的起點嗎。

高中結束以後,一切又重歸與於之前那平凡的軌跡。

顧清默默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重新回到了教堂裏那個獨屬於自己的房間。

回到那個自己給自己打造的牢籠中,如同籠中鳥一般。

顧清從書桌下隨手抽出了一本熟悉的書,翻了幾頁又重新讀了起來。

自己真的變了嗎?也許吧,至少現在的自己終於體會到那種失去某人之後的孤獨了。

原來失去一個人那麼是那麼難受啊,以前的顧清是沒有人可以失去,現在失去了才方覺那種死寂般的失落感。

天漸漸黑了,眼瞼越來越沉重,顧清又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書桌上。

在顧清睡著的時候,床單下麵的處理終端“翁”的振動了一下,隨後又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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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又是那令人厭煩的鬧鍾聲再度響起。

今天到了該去礦場上的時間了,躺在床上的顧清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床上下到了地板上。

如同平時便的軌跡那樣,簡單的洗漱完之後,先是吃了個早飯,然後顧清就站到教堂門口去等來接他的人了。

或許是顧清來的比較早,此刻他並沒有看見有其他人正在等著自己。

他想了想,在教堂旁邊的深褐色石階上坐了下來。

此刻他才有機會得以一窺自己居住了十幾年的教堂。

兩根赤紅色的尖柱一長一短,如飛上雲端一般直直的插入那片與之相比略淡的酡紅色天空。

下方則是尖拱劵和密集而垂直的簇柱,高聳峻拔的同時輕盈而靈巧。

圓角矩形樣的玻璃窗戶有序的鑲嵌在這赤紅色石板的各個方位,在萊伯尼星光芒照射下散發出的琉璃色彩,具有一種莊嚴而神聖的美。

顧清不由得愣住了神,原來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所住的地方,是那麼典雅華美。

隻是,這並不是他的家罷了。

忽然,一陣開朗的聲音打斷了顧清的思緒。

“您好,是顧清先生嗎,我是前來接你的諾莫鎮第三十一礦區小隊長,斯蒂芬·克利夫蘭。”

來者很有禮貌的表達了自己的目的和介紹了自己。

顧清回過頭去。

他有一張方正而敦實的臉,留著淡紫色的平頭,看著年紀並不是很大,可能隻比顧清稍大了七八歲。

臉上依然掛著那禮貌的微笑。

“你好,帶我去就行了。”

顧清如機械般的回答著

然後作者就太監了,實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