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李易安又回到了那十年的困苦。
夢裏的她再一次被關到了暗無天日的牢房,潮濕、陰冷,還有變異後貓大的老鼠撕咬她的腳跟。
轉眼間那些老鼠被走進來的人盡數剿滅,或許你以為他們是善人,但是恰恰相反,他們是最恐怖的惡魔。
李易安感受到看著他們拖著她來到牢門口,抓住她的手狠狠一刀割在她的手腕上,傷口太深了,深到血液噴濺到那人的臉頰上。
可那人非但不生氣,反倒舔著嘴角的血獰笑,“別浪費啊,你的血在黑市那真是千金難求啊。”
水係異能者早就引著不斷流出的血液裝滿一個又一個玻璃試管,待李易安流出全身近四分之三的血後,他們終於停止割李易安的手腕,看著手腕又一次慢慢愈合後,他們收好試管離開了。
不一會隔壁的牢房又傳出痛呼聲,他們又在取別人的血了。
雖然別人的血不如李易安的好用,但是聊勝於無嘛,賣出去也是能有一些晶核的。
李易安癱軟在地上,血液被抽空的恐懼和虛弱感不斷衝擊著她脆弱的神經,冷汗浸透了她髒亂的衣服。
牢房門再一次響起,有人開始撕扯李易安身上的衣服,盡管她拚命推拒,可是虛弱的她根本敵不過身強體壯的男人,李易安聽著周圍人的淫笑愈發努力的掙紮著,絕望逐漸蔓延在小小的牢房裏…
李易安騰的從床上坐起來,冷汗浸濕了她薄薄的睡衣,夢中的絕望蠶食著她岌岌可危的神經。直到戰友關切的聲音從隔壁床鋪傳來,她才終於從絕望的海裏掙脫。
“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沒事哈,夢裏的都是假的,正好你要休假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睡吧”
李易安依靠在床頭,泠泠的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長得很好看,一向被戰友調笑不像特種兵倒像是文藝兵。棱角分明的臉透著生人勿近的氣質,作戰服下略顯消瘦的身形不知蘊藏著怎樣的力量。
李易安就愣愣的坐著,這已經是她回來的第三天了,明天一早她就可以回家了。她貪婪的看著窗外的明月,多久沒看到過了,這樣幹淨的,溫柔籠罩萬物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簡單收拾完行李的李易安開始了休假,去班長那拿回自己的手機和私人物品後,李易安迫不及待的打車去了車站。
李易安坐在出租車的後座,聽著司機大叔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她看向窗外,這時正是人們早起去上班、上學的高峰期,亂糟糟的,早餐店包子豆漿油條的香氣飄在空中和人們的說話聲和在一起,她定定的看著平常的煙火氣息,一行清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這一刻,她突然真正的感覺到她回來了,曾經的折磨,午夜的夢魘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麵對司機大叔關切的眼神,她隻笑著說想家了。
是的,李易安很想家,她很想媽媽,她現在隻想趕緊回家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