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渡劫,尋緣,登仙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這是萬古不變的成仙規。
器道,丹道,術道,劍道等,條條仙路,引得無數人爭奪,耗費一生光陰,終死終活。
仙之路如陰陽分對錯,弱小是錯,反抗是錯,承擔是錯,沉默…也是錯……
隻有強者才是對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
……
雪夜,冷風透過寺廟窗口窟窿,鑽進了無名衣袖裏,寒氣覆蓋全身。
滿是凍傷的小手懸在身前火堆上,火芯跳動,無名看的入迷,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與他無關一般。
堂中紅柱邊依坐在地上的白衣老頭,無名的師父,正飲著花酒閉眼修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是那麼靜……
大雪漫飛白山影,枯木墜守紫路冥,山林中時不時傳出幾聲狗叫,上山小路留下了一串串狗爪印子,那是條大黃,廟門前它把身上的包裹抖了下來,轉身,消失在雪中。
包裹裏是幾個饅頭和兩塊鹹魚幹,這是山下漁村的村民派他們的守護仙獸送來的,盡管那是條狗,但村民說它可活了幾千年了,曾跟隨過仙人。
仙人,這對於不曾修行的普通人來說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存在。
“酒足飯飽,一路走好。”
老頭揮手,靈氣將包裹運到無名旁邊,隨後拿起饅頭慢悠悠的嚼著。
“小徒兒,歇息一會,要走了。”
“去哪?”
“家。”
無名咬著鹹魚幹,嘴中的饅頭幹澀中變得越來越鹹,眼神透露著傷感。
“大火把它燒毀了。”
“為師的家。”
“師父也……沒有……”
老頭看向無名,大手拍著小徒兒的頭,笑了笑。
“師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雪停在月懸高空正中時刻,一老一少離開了寺廟,腳印鑲在雪中,足跡包含回憶。
漫漫長夜路,烏鴉哀鳴,為這黑暗添了幾分淒慘不安。
師徒二人停在了分岔路口,麵前是棵巨樹,無名看向老頭,一臉疑惑。
“師父,我們走哪邊?”
“不急。”
拍掉石上的雪,老頭坐在樹前,看著走過的雪路。
“小徒兒,你恨為師嗎?”
“什麼是恨?”
“為師身為修仙之人,你六歲那年從火中把你救出,一身靈通不曾傳你一術,隻帶你凡塵漂泊四年之久,居無定所,你不恨…老頭我嗎?”
恨,這個字對無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也曾想過學那些法門神通,但四年之中師父所教的東西一點也不比修仙之道差。
“師父說過,當一切都失去後又何必懷念過去,所以您讓我拋名拋姓叫我無名。”
無名坐在老頭旁邊,接著說道:“四年,師父也教會了我許多,幫李大媽打棗,賈大媽找牛,去樹林裏捉兔,給奇妖療傷,分給逃災的人們食物,蒙麵搶劫…………”
每說一件事,無名的小手指頭就會彎下一個,那模樣越看越像在較真。
老頭耐心聽著,一股靈氣彙聚掌中,翻手間一枚玉佩出現在手心,白玉,怪形,泛著神秘。
“小徒兒。”老頭子輕拍無名的頭,有著些許寵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玄宗首席弟子。”
“師傳二十四代掌門,我。”
“這枚玉佩,便是信物。”
老頭拿起玉佩,神情嚴肅,慢慢向無名心口按去,這件事毫無征兆的發生,無名也不知何意。
“師父……”
“噓。”
噓指噤聲,那心口的玉佩正被金光侵蝕,老頭體內的靈氣也向之彙去。
本就沒有修仙道的無名被這股從心口暴湧而來的靈氣,肆意的在身體破壞。
瞬間,疼痛傳遍全身,身體開始出現道道傷痕,鮮血直流,無名想要推開心口的手被老頭擋了回去。
“師……父……”
眼球中的血漫了出來,此刻的無名奄奄一息,雖痛苦十分但也未曾叫喊一聲,隨著玉佩融入身軀,無名的意識也睡了過去。
老頭將手指點在無名頭顱,淡淡紫氣修複著傷勢,身形疲憊。
“小徒兒,修仙一道,天資與氣運缺一不可,玄體本為我宗開宗老祖之體,十歲才是修仙之路的最好時機。”
“為師替你打通這仙道,以後的路你可要自己走了。”
老頭掏出幾枚丹藥站起,慢慢放入口中,直對漫漫雪路將無名護住。
“小徒兒,這修仙之人要逆天行,方可成仙,登上那仙梯才為仙人之地——雲上仙都。”
“為師不求你有所成就,隻要你平安無恙。”
風起,雪路之上開始出現一個個黑衣人將老頭圍住,領頭是位紅衣女子。
“聽說玄宗有秘法搭配玄體之人可做到起死回生,今日,可否請掌門玄道子賞臉一見。”
“老了老了,李子旭竟派你個小娃娃來對付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