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處女梅莓(1 / 2)

我叫建建,多年前的一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酒。

喝酒的過程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在送一個叫梅莓的人去她姑姑家時的出租車上,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對她說,你他媽是誰呀?竟然還要求我做這做那,你打聽打聽,建建是能隨便能讓一個女人指揮的嗎?然後把自己的才嘔吐過的酒的滿口酒氣的嘴巴壓在她的嘴唇上,她拚命地掙紮,但還是在我男人的力氣下屈服了。

我把手從她的衣服裏伸進去。在多年以前,我就知道,一個處女的乳房的彈性是任何一個非處女能給男人那種感覺的……

梅莓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雖然是夜裏,她還是怕出租車司機看到了自己的春光。一會兒,她便下車了。

今天回想起來,無非是那天她給我提的三大要求,一是要存錢買房,二是要考上研究生,三是結婚之前不能上床(她口裏說是住在一起)。

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讀研究生還能存錢麼?完全狗屁。還不能上床,當我和尚念經除欲念啊?

說實話,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女人的這些話當真。除非他愛她。

那天晚上回家後——所謂的家不過是單位給我租的一間兩室一廳的住房,東西一應俱全,自備安全套。

回家後,我就關掉了手機,拔了電話,準備睡到第二天日至中天。我在不斷地祈求,上天不要在我酒醉的第二天早上找個什麼人或什麼事弄醒我。

上天弄人,第二天一大早,才八點多,門就被敲得砰砰之響。我腦袋像裂開了似的,咒罵著、惡毒地咒罵著,然後非常平靜地打開門,身上隻穿了一條短小的三角褲。

來的是梅莓,見了我的樣子居然不吃驚。我回頭又躺到了床上,把頭蒙上。

梅莓進來,把包往我的電腦桌上一放,坐下。她說有事情問我。我問她是什麼事。她說你把頭伸出來。於是我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她說你睜開眼睛,於是我睜開眼睛。我看到了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在思考非常嚴肅的一個問題,比方說在思考外星人入侵時人類該有什麼樣的反應等等。

我說你說吧。

她說:“你愛我麼?”

我不記得我當時的反應,我隻是非常隨便地點了一支煙,起身靠在床上。

一個女人問你愛不愛她一般是三種時候,一種是準備真正地接受你和你談朋友,所以你應該說是。

二種是親了她以後以便讓她自己的感覺得到證實,所以你應該說是。

三種是上完床以後,讓肉體不會有更多的罪惡感。所以你應該說是。

我點了一支煙,抽著,沒有說話。

她惱怒地過來,搶過我手中的煙,打開窗戶扔了出去。然後直盯盯地看著我。她問,是愛還是不愛?我問能不能用別的詞,她說不行。隻有兩個答案,愛還是不愛。

我還是沒有說話,我在思考著,我在想著……

我問能不能用四個字,她說你說吧。

我說我是一個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我們這代人最虛偽,最無聊,最惡心,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說謊。我們不願意用謊言來得到什麼,我們是真實的,脆弱的,可憐的……

她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說你怎麼這麼無聊?你不是說四個字麼?你不想說我就替你說了,你說“我不愛你”不就完了?

我重新又縮進了被子,我說我們之間有代溝。我說:我其實想說的是我不知道這四個字。

她說就知道不會在我這裏有答案的,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問。我說你知道還問什麼?她說她不知道。

我說因為你是一個處女。她說她知道,因為她是一個處女,所以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是一個好獵物,男人隻會對獵物感興趣。

我看見她眼裏流著淚,非常傷心的樣子。她接著說:一個處女是得不到真愛的,因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是為了欲而存在,都是為了占有。

我說不是這樣子的,至少我是一個好東西。

我是一個好東西麼?今天想來,完全是自作聰明罷了。結果證明了,我也不是一個好東西。多少年來,我一直被自己固執的一種原則精神蒙蔽了。

她說她要走了,我就說你走吧,我說我才失戀,心情不好。

她惡毒地看著我,問:“那你昨天晚上對我做的算什麼?”

我輕描淡寫地說那隻算一個對處女的小小的懲罰,告訴她戀愛不是這樣談的。

她問,那你說戀愛是怎麼樣談的?我說戀愛我不知道是怎樣談的,但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沒有那麼單純直白。

她說你說來說去還是隻是對一個處女感興趣的男人。我說不是,我懶得解釋,不可理喻。

男人說的話她都有一套自己的解讀。我說你從未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還是站在一個小女孩的角度來考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