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淚痕已幹,蘇音覺得臉上有些刺刺的癢癢的,再給顧驚洲這樣近距離的靠近,她微微皺眉。
可是那深潭似的眸子就在眼前,仿佛還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蘇音胸口的堵漸漸消散,她心裏想,若是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可以選擇原諒你。
然而顧驚洲隻是那樣癡癡看著她,卻不見開口。
蘇音有些不耐,想要甩開他的手趕他走。
“我餓了,你餓嗎?我這一天都在等你一起吃飯,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過。”
蘇音的瞳仁驟然收縮,難以置信的看著蹲在麵前的男人。
顧驚洲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是真的。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
那委屈巴拉的模樣,哪裏還有一丁點霸道總裁的氣質,俊朗的五官擠在一起,嘴巴都好像孩子氣地嘟了起來。
蘇音想笑,努力的忍著,這使得她的表情很古怪。
直到實在忍不住,她摔開顧驚洲的手,站起身朝廚房走,“我去做飯。”
蘇音是職場精英,卻並不是烹飪高手,家裏隻有速食麵和土司雞蛋。
她煮了一鍋麵,煎了兩個雞蛋,然後又將土司放進多士爐。
蘇音做這一切的時候,顧驚洲就坐在廚房的料理台對麵,眼巴巴的看著她,目光溫柔。
蘇音沒好氣的將一碗麵放在他跟前,又將夾著煎蛋的土司盤子一頓,看都不看他一眼,恨聲道:“吃吧!”
顧驚洲來不及說話,開始埋頭苦吃。
蘇音有一下沒一下的挑著自己碗裏的麵條,看著跟孩子一樣忙著吞咽的顧驚洲直納悶。
這個男人,到底哪一麵是真實的他,是外麵的冷若冰霜百變不驚?
還是麵對自己時的沒心沒肺,毫無理由的喜怒無常?
女人心裏有事,再餓也吃不下。男人卻相反,隻要吃飽了,心情就會變得超好。
顧驚洲吃完了自己的麵,湯都喝得一滴不剩,看見蘇音還有大半碗,且正放下筷子。
“你不餓?還吃嗎?”
“我……”蘇音還沒來得及說完,顧驚洲已經將她那大半碗麵倒進自己碗裏。
蘇音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在一起兩年,就像顧驚洲第一次看見她流淚一樣,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顧驚洲。
男人額頭滲出汗水,蘇音條件反射的抽出紙巾來替他擦拭,“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回過味兒來,蘇音想要收回手,卻被顧驚洲抓住。
“在你之前,我是有過幾個女人,可是那些……你懂得,我並沒有愛過她們。所以我不知道怎麼去愛,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你要教我,好不好?”
蘇音愣愣看著他,熱浪不住往上湧,直到眼睛裏,然後翻滾出淚水來。
顧驚洲繞過料理台,將蘇音摟在懷裏,輕拍她的背,“傻女人,好好的,你又哭什麼?”
“好吃嗎?”蘇音哽咽著問。
“老實說,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