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無憂城。
寸土寸金的朱雀大街上,一棟五層高的朱樓格外醒目。
朱樓上“顏若雪”三字的純金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過往的路人不由咋舌。
路人雖然驚訝朱樓內外的奢華,卻少有人接近。
無憂城的人都知道,這個叫“顏若雪”的鋪子雖然隻賣女人東西,可裏麵的東西卻貴的驚人,普通人家一輩子的積蓄都不夠其中一件首飾,非豪門千金、門閥貴婦不可入。
正因為此,自打兩年前“顏若雪”空降無憂城,這裏也成了奢侈的代名詞。
沒有人知道“顏若雪”到底是何來曆,隻粗略的知道是一對兄妹所開,其中主事的是叫柳寒衣的妹妹。
這兩年凡是和柳寒衣打過交道的人,不論是商賈巨甲,亦或是豪門千金,都不由對她豎起大拇指,暗裏說個“服”字, 每個人都對柳寒衣的氣質和見識佩服的不行。
此刻,一向淡如秋菊的柳寒衣卻滿臉寒色。
在她身前,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低著頭,神情有些緊張。
柳寒衣寒著臉,草草看完手裏的一遝借據,扔在身前的案幾。
冷聲道:“崔管家,不是說了嗎,今後我哥簽的單不要再給我送來,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錢管誰要去!”
聽了這話,中年男子,也就是柳寒衣口中的崔管家,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惴惴道:“大小姐,我也是像您這樣跟債主們說的,可他們不聽,非要管您管顏若雪要不可。而且他們說如果不替大少爺還錢,就把咱們家欠債不還的事傳遍整個無憂城,甚至整個梁國。”
“他們敢!”
柳寒衣一聲輕叱,氣的站起身來,滿臉的慍色。
過了好半天,見柳寒衣神色稍緩。
崔管家試探著勸道:“大小姐,不如這次先把債替大少爺還了?”
柳寒衣剛要反對,隨即無奈的點了點頭,對著崔管家揚了揚手。
崔管家會意,連忙走了出去,奢華而碩大的房間隻剩柳寒衣一人。
左右無人,柳寒衣氣的舉起粉拳,惡狠狠道:“秦風,你是不是非要氣死老娘不可!要不是看在你救過老娘,看在一起穿越的份上,老娘今天就掐死你!”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滿臉陽光、神情略帶懶散的大男孩走了進來。
大男孩笑道:“柳寒衣,誰惹你了?你要掐死誰?”
看到來人,柳寒衣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抓住陽光大男孩的衣領,怒道:“秦風,你什麼意思?真把老娘當成提款機了?怎麼又弄來一堆爛賬!”
雖然被抓住衣領,叫秦風的大男孩卻像司空見慣一般。
隻是微微一笑,“柳寒衣,別這麼摳好不好?作為這個世界唯二的穿越人士,咱倆還分什麼你我?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也是你的嗎?!”
聽到“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也是你的。”這句話。
原本怒氣衝衝的柳寒衣神色一變,慍色被一股不易察覺的柔情取代。
柳寒衣訕訕的鬆開大男孩衣領,佯嗔道:“秦風,不是我說你,再怎麼說你也是穿越人士,有點追求好不好?天天不是喝酒賭博,就是鬥雞走狗,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