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人來人往,還有兩分鍾就要開車了,周圍的人步履匆匆,但是還是有幾個人經過他們旁邊的時候,好奇地看了這兩個抱作一團的男生幾眼。

薑遊也下意識摟住了陳柏青的背。

“到了目的地,記得告訴我。”

他聽見陳柏青低聲說。

兩個人抱了大概有一分鍾,陳柏青鬆開了手。

他像是從這短暫的擁抱裏汲取了力量,神色又冷靜了下來,把薑遊連同行李一起送進了車廂。

車門即將關閉了。

陳柏青卻還在車門口沒有走,其他旅客都已經上了車,站台上空空蕩蕩的,隻有陳柏青還在列車員的哨聲裏,沉默地看著薑遊。

薑遊背著陳柏青送的吉他。

他望著陳柏青,突然笑了下,車裏溫柔的女聲還在播報下一站的目的地,他輕聲問陳柏青,“你是不是特別舍不得我啊?”

“是。”

陳柏青答得幹脆利落。

薑遊又笑了聲。

他本來一直不安的,砰砰亂跳的心髒突然平靜了下來。

“那你等我,一放假我就去找你。”

他這句話的尾音消失在了關閉的車門裏,幾乎是話音剛落,列車就關閉了艙門。

列車緩緩開動。

薑遊側過頭,從透明的車窗上又往回看了一眼,但僅僅是幾秒,陳柏青就迅速模糊成了一個小點。

列車疾馳而過,窗外的風景被加速成了朦朧的油畫,除了明亮的陽光,一切都好像看不真切。

薑遊放好行李箱,慢吞吞往位置上走,他旁邊的座位沒有人,他就把吉他小心地放在了座位上。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轉動著手機,心想想,陳柏青到底聽見他最後一句話沒啊。

他正想著,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是陳柏青的微信。

上麵隻寫了一個字。

“好。”

薑遊盯著這個字,慢慢又笑出了聲。

.

高鐵一共三個多小時,薑遊幾乎都在打瞌睡裏度過了,下了車,他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計程車,才到了學校。

他剛一進校門,陳柏青的電話就來了,問他到了沒。

薑遊單手拖著行李,左耳裏塞著耳機,“到了,正往宿舍樓裏走呢,一個多月沒回來,這學校都變陌生了……你呢,到了沒?”

他說著說著,視線一拐,正看見小操場有人打球,下意識看了一眼,結果就被籃球架下的人逮住了。

“薑遊!”一個穿著藍色球衣的人遠遠衝他招手,“是薑遊吧,你回學校了啊?是去宿舍嗎?”

薑遊眯著眼看了會兒,才發現是自己樓下宿舍的趙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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