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的前兩天,就是情人節,薑遊跟陳柏青背著家長,謊稱是同學聚會,悄悄約會去了。
說是約會,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按薑遊的標準,他們每天都在過情人節。
吃過晚飯,兩個人去看了薑遊一直想看的話劇演出,出來的時候,外麵又下了薄薄的雪。
薑遊喝著熱紅茶,跟陳柏青牽著手,慢吞吞地往停車場走。
走著走著,陳柏青突然讓他等一下。
陳柏青看了眼手機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朋友讓我去拿個東西,他的店就在附近,很快。”
薑遊乖乖說好。
他站在路燈底下,背靠在路燈上,長腿微微屈起,陳柏青去得有點久,他就玩起了手機遊戲,駝色的圍巾隨意圍著,隻露出半張臉,身子蜷成一團,像個在等家長來撿回家的小朋友。
又過了幾分鍾,他的手機響了。
陳柏青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但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喘。
他說:“你直接到停車場來吧,我已經拿好東西了,在這兒等你。”
“噢好。”
薑遊不疑有他,溜溜達達就過去了。
停車場裏車輛很多,但是沒什麽人,估計約會的大軍們還分布在商場影院餐廳裏。
遠遠的,他就看見陳柏青靠在車旁邊。
下著大雪,滿世界都安靜了幾分,地上的積雪都還沒來得及被踩踏,積累了雪白柔軟的一層,隻留下了他自己的一串腳印。
陳柏青穿著黑色的風衣,肩寬腿長,腰帶鬆鬆垮垮地打了個結,站得筆直挺拔,皮膚被這冷清的雪色一映,像鍍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他一向沒什麽煙火氣,從高中起就是這副冷冷淡淡,清心寡欲的樣子。
但現在他站在車邊,車子的後備箱開著,裏麵橫躺著一個黑色的大盒子,其餘地方擠擠挨挨地塞著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映得他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柔情。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薑遊卻越走越慢。
他沒有憋得住,臉上已經帶了點笑意,他在離陳柏青還有幾步的地方停下了,對著陳柏青抬抬下巴,似笑非笑地問,“那是什麽?”
“看不出來嗎,”陳柏青還是語氣淡淡,好像十分從容,“給你的情人節禮物。”
薑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走過去,檢閱那一大捧玫瑰花,數量實在太多了,他捧起來都有點費勁,花香味在冰天雪地裏也一樣濃鬱,熏得他差點打噴嚏。
“你這還真是……悶騷,”薑遊嘀咕道,“這是要把前幾年的分量一次性要給我補上嗎?”
陳柏青也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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