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聽著陳柏青念出來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茫然逐漸轉向心虛,到最後卻變成了震驚。
“你等等,前麵幾個就算了,文修涵跟韓嘉又怎麽回事,這倆可是男的,”薑遊慌忙維護同學的清白,“你別瞎說,你真以為gay這麽普遍啊。”
陳柏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能看得出個什麽?”
他想起這兩個人,臉上仍舊籠罩起一層陰翳。
這兩個人一個是薑遊打球時經常勾肩搭背的隊友,一個是給薑遊輔導過播音課的學長,雖然早就不聯係了,但是高中時代確實一度跟薑遊走得很近。
他看得出來,如果不是他提起,其實薑遊已經逐漸快忘記這兩個同學了。
薑遊就是這樣,像太陽一樣熱烈開朗,不自覺地吸引其他天體,身邊的朋友一浪蓋過一浪,還沒來得及為分別傷感,就有新人積極地補上。
真要算下來,磐石一般永遠堅定地留在薑遊身邊的,也不過一個他而已。
陳柏青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他垂下眼,又緩和了口氣,“文修涵跟我承認過喜歡你,韓嘉後來也談了男朋友。這兩個人當時就是對你心懷不軌,隻有你自己看不出來。”
他瞥了薑遊一眼,扯鬆了自己的領口,明明是冬日的夜晚,他想起這曾經的舊事,卻覺得心浮氣躁。
薑遊在對麵沉默著,像是被震驚得無話可說,但那一雙被月光浸潤過的眼睛,又驚詫地打量著他,像是不敢相信他會如此小肚雞腸。
陳柏青自嘲地笑了一聲。
其實他也覺得挺沒意思的,都是陳年舊事,薑遊自己都記不清了,他卻還在耿耿於懷。
他盯著地上乳白色的月光,像是自暴自棄,又低聲說道,“後來我總是查崗也是這個原因,我總覺得我一個不注意,你就要被別人拐走了。但我這個人,吃醋也不會直說,隻知道訓你別不務正業,你大概隻覺得我煩吧。”
薑遊抿了抿唇。
他跟陳柏青確實為這個爭論過不少次,但他隻以為是陳柏青不支持自己的愛好,是陳柏青嫌他不夠上進。
可原來,是吃醋。
“你這可真是……”薑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今晚的信息有點爆炸,他一時間大腦都有點宕機,好半天才想出兩字,“別扭。”
他窩在沙發的扶手旁,抬眼看著陳柏青。
為了今天的喜宴,陳柏青打扮得如同王子一樣英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西裝革履,每一根線條都透露著英俊與優雅,他隨意地站在宴會廳裏,哪怕隻是無心地低頭與人交談,也像一幅被定格的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