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一臉心虛地點點頭。
“這可真是……”顧棠一臉的感慨,她這輩子還沒聽過這麽離奇的故事,“我的天呢,我跟陳柏青?天塌了我倆也當不了一對。”
她想了想,也怪她自己。
高中的時候忙著競賽練琴追初戀,以至於太不關心外界了,自己的八卦都沒聽過。
她倒是聽說過別人傳她有對象,但她沒想到能是陳柏青,那冰塊臉……
薑遊耳朵都冒煙了,他再遲鈍,也該明白這裏麵有什麽誤會了。
“我高中也覺得你倆關係很好,”他端起雞尾酒喝了一口,臉色更紅了,“你那個時候經常來找陳柏青,周末也會一起出去玩兒,陳柏青他對別的女生都不這樣,所以我就……也以為你們有點曖昧。”
顧棠點點頭。
她自我反省了一下,“也不完全怪你們誤會,我自己想想,我那時候確實跟陳柏青走得比一般人近一點,但那是因為……”
顧棠露出了牙疼的表情,“我倆是同類啊,同病相憐罷了。”
同類?
薑遊聽太沒明白。
他遲鈍地望著顧棠,“什麽同類?”
顧棠也好笑地望著他,“還能是什麽,你真的猜不出來嗎?”
顧棠低頭看了眼手機,裏麵的演出已經快散了,她也到了要回去的時間了,她家知道她性取向不太對,為了看住她,還自以為是地給她定了門禁。
她站起來,拎起了自己的包,看薑遊在對麵被信息量衝擊到暴擊的樣子,又莞爾一笑,“你說的那什麽告白,我想起來了,那完全是個誤會。我當時是被我初戀甩了,她跟陳柏青在一個大學,我為了挽回她特意從國外飛回來,但沒有用。回來的路上,我遇見了陳柏青,太難過了就哭訴了兩句。你同學估計是聽見我倆聊天,又沒聽太清。”
沒辦法,她那時候剛上大學,還挺脆弱的,傷心之下突然看見陳柏青這麽一個同盟,恨不得拉住陳柏青去喝酒。
但陳柏青冷酷地拒絕了她,隻給了她十分鍾聆聽時間。
她伸手拍了拍薑遊的肩膀,肯定道,“就算是世界末日,我跟陳柏青也當不了一對,我一直喜歡女生,陳柏青呢,他從高中起就有一個心愛的男生。我們隻能當同類。”
顧棠說完這句話,就瀟灑地對薑遊揮了揮手,道了聲別就離開了。
她還是任性又隨意,像一陣風,短暫地停留了一下又飄走了。
隻留薑遊呆呆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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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已經結束了,陸陸續續的有客人從酒吧裏出來,大家還沉浸在樂隊演奏的餘興裏,勾肩搭背,哼著歌,晃晃悠悠地從薑遊身邊經過,酒瓶子偶爾碰撞一下,在夜色裏發出脆響。
但薑遊一下都沒抬頭。
冬日的風刮在臉上是有些冷的,他卻一動不動,滿腦子隻剩下顧棠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