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薑遊扭頭問孟揚,“你呢,回去嗎,要不要把你一塊兒捎回家?”

孟揚卻搖搖頭。

“用不著,我也有人接。”

兩個人各自拿外套,今天就算散場了,在等各自的車來的時候,正好站在路邊醒醒酒。

薑遊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突然後知後覺問孟揚,“誰來接你啊?”

孟揚又不像他家,是獨自居住的。

孟揚瞥他一眼,覺得他明知故問。

“還能是誰,謝以明。”

居然還真是。

這下子輪到薑遊眼睛咕嚕嚕轉了,他納悶地看孟揚,“你跟謝以明,這算是又又又在一起了?”

孟揚背著風,打火機擦出一朵火花,點了根煙。

“也不算吧,頂多算個床伴,”他笑了一聲,“謝以明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三代單傳,就他一個獨苗,還封建得要死,怎麽可能允許他出櫃,他大學畢業就想給他相親,讓他早點成婚生子了……更何況他本來也是個直男。”

所以他跟謝以明才總是吵架分手。

一個封建家族的前直男。

一個風流成性的前1號。

這兩個屬性靠在一起,誰看對方都不靠譜,覺得對方分分鍾就會抽身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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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皺起了眉。

雖然跟孟揚是好朋友,但他在感情上一直是純愛黨,牽個手都覺得要負責,初戀就想跟人走進婚姻的殿堂。

他實在理解不了這錯綜複雜的肉體關係。

他問,“那你們現在算怎麽回事……走一步看一步嗎?”

“差不多吧,”孟揚笑了笑,“到了不得不分開的時候就再見唄,又或者可能還沒到那時候,我們倆就覺得膩了。”

他看著薑遊。

薑遊攏著自己的牛仔外套,收著腿坐在這石墩上,眼巴巴看著他,還怪可愛的。

倒不是說長相,就是氣質,一看就沒經過什麽毒打和波折,天塌下來也有人幫頂著,是被關心和愛護長大的。

他說,“不是誰都跟你和陳柏青似的,兩小無猜,還又兩情相悅,從年少到現在都是隻有彼此。”

他笑了笑,“我跟謝以明隻看眼前,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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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遊還是不太理解,隻看眼前,那要分開的時候舍不得怎麽辦。

不過孟揚願意,他也不能說什麽。

但孟揚的話倒是勾起他另一段心事。

他愁眉苦臉,衝孟揚道,“有時候兩小無猜也不一定好。”

“怎麽,”孟揚笑他,“你還想換換口味啊?”

“才不是,”薑遊唉聲歎氣,“你說哪個家長能接受兒子不僅搞基,搞的還是自己哥哥啊,草,我都能想象我爹會怎麽打斷我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