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本來不想說的,但一想他又沒幹什麽壞事,憑什麽撒謊。

“孟揚。”

這個名字讓陳柏青眉心跳了跳,他一直不喜歡孟揚,偏偏這人總在薑遊身邊晃了晃去。

他聽出了薑遊那邊的嘈雜,還有演奏的聲音,“你是在酒吧嗎,你跟孟揚喝酒去了?”

薑遊沒想到陳柏青能聽出來,“對,怎麽了?”

還怎麽了?

陳柏青的眉頭皺在一起,但他沒說什麽,隻是道,“你在哪個酒吧,地址,我來接你,都已經十點了你還不回來。”

薑遊聽得想笑。

他確實是準備回來的,可是陳柏青憑什麽管他,他這麽大一個人了,又不是高中生不能夜不歸宿,陳柏青以什麽資格對他管天管地。

“用不著,”薑遊說,“我在這兒玩的挺開心的,不回去了,晚上我也住外麵,你幫我跟家裏說一聲。”

薑遊聲音輕飄飄的,在那嘈雜的背景音裏,要用力捕捉才能聽見。

陳柏青幾乎瞬間就被吊起了火氣,他已經坐在車裏了,攥了下方向盤,“你是不是喝多了?孟揚怎麽每次都帶你去酒吧,他是沒別的地方去了嗎?”

薑遊是有點醉。

剛才喝完那杯雞尾酒,他又喝了兩瓶啤酒,但他自認為很清醒,他滿腦子隻想著要氣死陳柏青。

談戀愛的時候陳柏青也總對他查崗,尤其是他跟樂隊出去演出的時候,恨不得在他身上裝個監視器,從頭到尾就不信任他,好像一個沒看住他就要紅杏出牆,可那時候他報備得心甘情願,有點惱火又有點得意,覺得陳柏青在乎他。

事實證明,p,陳柏青就是單純事兒精。

“我沒喝多,”薑遊說,“你煩不煩啊,這麽多話,陳柏青,你是我哥,不是我爹,老薑同誌都不管我晚上睡在誰家了,你就更別管了。我現在跟你互不打擾。”

他像是還嫌沒刺激夠陳柏青,手指摸到褲兜裏的粉紅色便簽,又笑了笑,“你也別說孟揚,我自己也喜歡玩,回去有什麽意思,剛剛我還收到了別人給的聯係方式,就算我現在立刻跟人開房,你也管不著。”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滴的一聲,沒有給陳柏青再開口的機會。

可是電話結束後,薑遊卻在牆上靠了許久,背後的人群熱鬧得像另一個世界,聲浪,笑聲,酒杯的碰撞聲夾雜在一起,傳到他這裏,卻像是隔了一層。

他盯著麵前的一盆不知名的盆栽,發了許久的呆。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挺幼稚的,像高中生,分手了還耿耿於懷,偏要裝出花天酒地,瀟灑得不行的樣子,好去刺激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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