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說不清為什麽,心裏竟然滋生出一點委屈,他鼻子和眼眶都酸澀起來,但他又不想讓陳柏青看見。
他拍開了陳柏青的手,“我沒事,能走。”
他說完,也不看陳柏青,自己悶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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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燒烤店門口分了手,各自回家,卻又約著下次再聚,一群人多少喝了點酒,勾肩搭背地走遠,還哼著歌。
薑遊跟陳柏青自然是一起的,學校離他們家不遠,兩個人也喝了不少,幹脆慢悠悠地走回去,就當醒酒。
被外麵的風一吹,薑遊終於覺得有點冷,笨手笨腳地把大衣穿上,但喝了酒連指尖都麻木了,他最上麵幾個扣子總是係不好。
最後是陳柏青看不下去,“過來,我幫你扣。”
薑遊是不願意的,但陳柏青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推在了牆上。
一直扣到最後一個,陳柏青的手指碰到了薑遊的下巴,再上麵一點就是嘴唇,而薑遊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
這樣子十分漂亮,微微抬著頭,像是在等著他來親。
但很快陳柏青就發現這隻是錯覺。
薑遊把陳柏青的手撥開了,無聲地透露著拒絕。
他低著頭,酒精還讓大腦昏昏沉沉,含糊地問,“陳柏青,你能不能別總對我這麽好啊?”
薑遊的聲音含著顯然易見苦惱,像陷在一個出不去的迷宮裏,疲憊又茫然。
陳柏青一怔,神色也冷了下來。
他垂眼看著薑遊,“你什麽意思?”
薑遊靠在牆壁上,黑色的大衣把他包裹起來,比起上次見麵又瘦了許多,連影子都格外清瘦。
他心裏也有點煩躁,像是一腔痛苦找不到出口,隻能融化在骨血裏,這些話他剛剛在包廂裏就想說了。
“我知道你一直習慣了照顧我,但咱倆分手了,你沒有這個義務。你也別說是拿我當兄弟,兄弟間不是這樣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眼眶卻微微發燙,心口也揪成了一團。
陳柏青眉頭緊皺。
薑遊說,“你剛剛明明因為我說錯話,生我氣了,可你還是要幫我擋酒。連我係不上扣子,你還要幫我扣上,誰家兄弟像你這樣?”
他笑了一聲,眼圈卻有點紅,“我們倆從小就關係好,別人都覺得你冷淡,隻有我知道你一向心軟,對家裏人從來都很上心。但我都二十歲了,不需要你這樣處處嗬護,你還是把你這些細心,用在…….你以後的女朋友身上吧。”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線顫了顫。
女朋友。
這個詞說出來像抽幹了他全部力氣,以至於他微微彎腰,這樣才能緩解一點胸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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