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亙古的亙古,神仙也向往一個比天堂還要自由的地方,他們給那個地方取名叫凡間。一位男神在腦海裏勾畫著凡間的種種美好,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雖然是塵世,好想好想去!”女神說;“哪我陪你一起去!”不料,兩神的悄悄話,卻給他們帶來無妄之災。災難過後,又會是一種怎樣的境況呢?第一章不周山下
凡間,原來是這個樣!有山有石有樹木,有風有雲又有雨。堅實的大地上,四季分明;藍天白雲間,日晝月晚;這裏百川彙江,草青林茂,高山巍峨衝霄漢;這裏河湖瀲灩,花錦果碩,萬物競秀欺霜天。
一位身穿皂衣的年輕人信步山水間,餓了摘些水果吃,困了就大手一揮,化做一間精美的房屋,倒在裏麵就睡。醒來後,依然是與山作伴,與水結緣,賞不盡的無限風光,嚐不完的土生果物,倒也顯得悠閑自在。不過夜裏獨身一人時,舉目空野,眼神裏總是流露出絲絲寂廖。
某天,年輕人一早醒來,步出門外。習習清風吹來,倍覺空氣爽心宜人,忍不住深深喝了幾口氣,健碩的胸腹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然後他晃晃脖子聳聳肩,扭扭屁股彈彈腿,仰天大吼一聲:“嘿!”嘹亮的聲音把滿樹鳥兒驚得一個個振羽而飛。
“嗬嗬,嚇住你們了?對不起啊!”
年輕人抬頭望著空中飛鳥,忽然心血來潮,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帶露水的土疙瘩,放在手裏三捏兩弄,又走到一株參天的柏樹旁,揚手折下兩小枝兒柏葉,插到所捏的泥團背後,然後吹口仙氣說:“變!”
他的手掌上已然站立一位楚楚動人的袖珍姑娘,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長著翅膀的鳥美人。年輕人喜悅地對掌上帶翅鳥人笑道:“嗬嗬,看你小鳥依人,好生可愛,以後就陪在我身邊吧,永不分離。”
鳥人開口講話:“好呀!我願意陪著大哥。”話峰一轉:“不過大哥該怎麼稱呼呢?”
年輕人好像被問住了,手撫後腦勺,眨巴幾下眼,半天才回答:“我叫盤古。”
“哦,是盤古大哥呀,嘻嘻,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盤古眯縫著眼睛做思考狀,倐又睜開,抬起頭,眸光一閃一閃的望著天,稍時,垂首唉聲歎氣:“咳!我也不知道。”
掌上鳥人搖動著翅膀說:“可是我看著你卻像很眼熟呢,感覺以前見過似的。”盤古瞟瞟鳥人,旋而笑道:“是嗎?嗬嗬,怪會說話哩。”眼珠一轉,又道:“你說的也沒錯,因為你是我捏的鳥人兒嘛,哈哈,當然就認識我了。”
“嗯,好像是吧。”鳥人雙羽輕拍,從年輕人盤古的手上飛到頭上,再飛到空中,歡快地鳴叫幾聲,繼而又一個俯衝落到盤古肩頭,對盤古耳語:“大哥,前麵那座高山好像有人煙,想來一定很好玩。”
盤古好奇的問道:“人煙?什麼是人煙?”
鳥人笑道:“就是和你長得相差不遠的同類,他們在山那邊生火炊飯呢,就叫人煙。”
“哦?那過去瞧瞧?”然後自己仿佛對自己說:“有人煙總比隻有我自己強,我就不會太孤單了。”
鳥人接過話瓣兒:“是呀,要不我就先過去,就在山那邊等你如何?”說完,也不管盤古同意與否,展開雙翅,“颼!”的一下直入遠山。
朝山上望去,山確實很高,直插雲天見不到頂。看來要想去山的對麵隻能繞著山脈行了。“哎?鳥兒,你等等我。”盤古施展功夫,身子懸離地麵,也像鳥人那樣飛著飄逸過去。
過了山對麵,不見鳥人在何方,盤古便喊:“鳥兒,鳥兒,你在哪裏?快過來呀。”沒有鳥人的回應,卻把一位正在地裏幹活的大爺給驚動了。那大爺“籲!”了一聲,叫停了正拉著套耕地的大象,抬起胳臂擦把臉上的汗,朝盤古揮著手說:“你好啊,遠方的客人!過來歇息一會吧。”說著又側身扭頭喊著:“主人,來客了。”
在那位大爺喊的方向,有座茅庵,茅庵裏鑽出一位身著青衫的人。青衫人邁著輕盈的步子飄然過來,對盤古言道:“尊貴的客人,你好呀,歡迎歡迎!”說著又給盤古鞠個躬:“小弟思華見過公子。”
“你好!在下盤古。”盤古客氣的兩手相攏,算是還了人家一禮。
眼前自稱思華的青衫人,長得玉樹臨風,窈窕多姿,麵若敷粉,肌如凝脂,星目瑤鼻,黛眉如月,頭上紮束,長發後挽,身上散發出陣陣幽香,讓人幾疑是女非男。
盤古心裏思量著:那位在一旁耕地的老丈比這位公子看上去歲數要大的多了,卻還在地裏幹活,並給這位看似遊手好閑的青衫人叫主人,暗自覺得奇怪。
“原來是盤古公子大駕光臨,幸會幸會!”青衫人吃吃一笑,身子微彎,急又掩袖遮口,顯出一副小女子模樣兒。
盤古聽得青衫人自稱思華小弟,卻也不能懷疑對方是男是女,便客氣道:“請問公子這裏是什麼地方?”
思華報以微笑:“嘻嘻,盤公子,這裏是不周山,在前麵不遠處是不周山莊。莊後就是我們華胥國的首府華胥宮。若不蒙嫌棄,思華懇請盤公子賞個顏麵,到我們華胥國和我們的華胥宮主小坐片刻,品茗淺飲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