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邱心裏哽著一口氣:「那你解釋給我聽啊!」
王薄州愣了一下,快步從狹小的廚房走出來,坐到他身邊,隔了一拳的距離,Alpha身上的熱力全散在他身上,燒得他坐立難安。
突然,他的手心裏塞進來一個東西,他摸了一下,似乎是個冰冷的腕帶。
「我本來想扔掉它,把它扔進湖裏,或者衝進下水道。可是我沒有,小邱,我恨它,但是我得讓它來為我作證。」
「作證什麼?」
「我的言不由衷,我的被逼無奈。」
王薄州清了清喉嚨:「我跟你說過一點我家裏的情況對嗎?我的Alpha母親和我的Omega父親關係不和,母親在軍部,常年不回家。她這次……策劃了一次軍部政變。我和父親是其中的一環,我們被監禁起來,後來我的觀察等級下降,暫時被釋放,但是被戴上了這個腕帶,其實它是個監測器,有監聽、測謊、情緒波動檢測和信息素濃度檢測裝置。他們想要通過我找到更多的線索。」
王薄州聲音低下去:「小邱,我不能把你牽扯其中。」
鳳邱攥住這個手環:「怎麼證明?」
王薄州忍著屈辱再次戴上腕帶,「你可以問我問題。如果它認定我撒謊,它會發出綠色光點,如果我的情緒波動非常大,超過警戒值,它會發出紅色光點。」
鳳邱頓了一下,很輕地問:「王薄州現在在騙我嗎?」
「沒有。」
腕帶如常。
「王薄州以後會騙我嗎?」
「不會。」
鳳邱突然把手貼在王薄州的胸口上,微微汗濕的手掌感受著胸腔的震動,強有力的心髒跳動著,濃重情緒好像凝成了實質,要將他吞沒。
「王薄州愛我嗎?」
腕帶上的紅點亮起來,是情緒劇烈波動的證明。
王薄州心髒跳得更快,他抓住鳳邱輕聲的詢問,恨不得將這句詢問捕捉到心髒裏藏起來,在某個不見天日的角落裏,他對鳳邱的愛是無言的,充滿退讓的,絕對潔白熾熱的。
他嘶啞地說,如同再次立下重誓:「愛。小邱,我愛你。」
鳳邱的手指滑過來,貼在那圈腕帶上:「所以如果你不能取下它,你就永遠也不會要我了嗎?你還會放棄我嗎?」
「你的平安快樂,比我的一切都要重要。我不能自私地要至死都捆著你。」
鳳邱啞聲哭起來:「所以你就這樣不要我了?第一個月你杳無音訊,我以為你出意外了,每天都睡不好。第二個月,你對我說那麼過分的話,又害我每天夜裏偷偷哭。王薄州,你死了算了!你死了我陪你去死!黃泉路上我們還做個伴!」
鳳邱越說越激動,又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抽掉了筋骨。
他看著王薄州,眼睛裏淚光閃爍:「你怎麼這麼欺負我呢?你一聲不吭地消失了,我怎麼辦呢?你是不是……是不是認為我為你守一輩子?我才不會,我已經和別人談過戀愛了,就你公司裏的一個Alpha……」
王薄州額角青筋暴跳,忍住漫天的酸和嫉恨:「我知道,我要氣死了。」
鳳邱一聲冷笑:「你還氣死?你要是不回來,我都決定要和他結婚了。」
王薄州一把攥住他的胳膊,神情痛苦壓抑:「小邱,別這樣對我說話。」
「我都想好了,颱風一過去,十月的清江天氣最好,那個時候我就和他結婚。他性情溫柔,不會要求婚前性行為。所以我和他的第一次肯定是在新婚之夜。我在你身上有了經驗,肯定能把他弄得很舒服,我要讓他射在我裏麵,讓他成結,讓他標記我,永久標記我……」
王薄州忍無可忍,捏住他的下頷親上去。
兩個人的唇舌糾纏,可不像是情人纏綿,倒像是短兵相接。
吻得太過用力和投入,牙齒磕磕絆絆,非要把對方弄疼,津液從唇角溢出,可誰也不去管。
王薄州真的生氣,又是真的後怕。
他先不忍心,放鬆了力道,溫柔地纏吻起來,舌尖勾著舌尖緩慢地**,酥麻的快感一點點放大,好像獸類的安撫。
突然,他感覺唇角滾燙髮鹹的液體滾落。
他掙開眼睛,發現鳳邱睜著眼睛,漂亮的杏眼直直地看著他,充滿了哀慟和委屈,一邊看,一邊哭。
鳳邱快要為王薄州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