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見狀也接過話頭:“溫小姐怕是也被郡主園子的景致迷了眼了。這般風雅可不能 讓溫小姐一人獨占了。”
淑敏郡主笑了笑:“既如此,上園子裏消消食也是好的。”
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園子裏去。
能接到王府請帖的定然是上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什麼園子沒見過,誰家布局又差了呢。不過是奉承著淑敏郡主罷了,是以都心不在焉的看著。
林雨薇指了指湖心亭旁邊的一處院子,問道:“溫小姐可是歇在此處?”
“就是此處了。”綠司福了福身,不緊不慢的回答她。
“既是到了,那要不進去看看溫小姐可好些了?”林雨薇看似是詢問眾人,實則已經往扶風院去了。
其他人見她這樣說了,就連淑敏郡主都過去了,她們總不能不去,不然顯得像是不關心似的。
當她們一行人到了院子裏的時候,溫令宜就睜開了眼睛,搖頭示意惠玉她們不要出聲。
程宛宛麵無表情的走在人群裏,暗道真是無聊。找茬得這樣明顯,偏還要打著關心的旗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虛偽。
“這槐樹長得極好,應是有些年頭了。”林雨薇站在槐樹下,感歎道。
其他人聽她這樣說也都圍在槐樹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說起這槐樹來。
“溫小姐在哪間屋子?”淑敏問香蘭。
“回郡主,在西側這間。”香蘭低著頭,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著。
“綠司。”淑敏示意。
綠司上前扣了扣門,不料門卻開了。淑敏便直直的往裏走,還未走進去就聽到綠司慌張的聲音,“郡主...別...別進來。”
淑敏頓住:“何事?”
“世子..世子在裏麵。”綠司聲音沒有半分遮掩,就這樣落在眾人耳中。
“世子??”淑敏驚聲道。
“溫令宜不是歇在西側院嗎?”有人低聲說。
“說不定不勝酒力是假,接近世子是真...”又有人應聲道。
“簡直無恥!”
“真是看不出來溫小姐是這樣的人。”
“我就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怪道外頭議論滿天飛輔國公府都無動於衷。原來不通禮教是事實。”
有人開了頭就有了跟著附和的人,就好像不跟著說一句就顯得自己與她同流合汙一般。
個個都等不及要彰顯自己品格高尚,把她踩到地心裏。
“你們怎知溫小姐也在?這婢女不是隻說世子在嗎?”程宛宛一字一頓道。
眾人麵麵相覷沒了聲音,林雨薇笑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宛宛輕蔑一笑:“男子在裏麵休息,林小姐竟是要進去看看?”
“你...”林雨薇語塞,又道:“總得還溫小姐一個清白才是。”
見林雨薇這樣說,與她交好的小姐開口道:“是啊,讓王府的婢女看看不就行了。”
程宛宛嗤笑,不再言語。她私心裏不信溫令宜是這樣的人。她那樣孤傲的人怎會如此行事。
保不齊是這些人想把髒水往她身上潑。
“諸位是找我嗎?”溫令宜扶著蕙玉站在東側的屋門口,語氣平淡的說。
程宛宛轉頭看向她,她朝程宛宛笑了笑,又神色漠然的看著她們。
“你...你怎會在東側院?那世子...”林雨薇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般吵是做什麼?”裴朗外衫鬆散立在門前,脖子上的紅痕異常醒目。
眾人一驚,見他這個樣子有的轉過身去,有的低下頭。
林雨薇故作驚詫:“世...世子...”又緩了緩低聲道:“世子怎在此處?”
裴朗醒來便知此事不成,目光陰寒的看著她,愚蠢的東西。“本世子在自己府上還需向林小姐稟告不成?”
“世子恕罪,小女不是這個意思。”林雨薇忙告罪。
她心中一緊,哪裏出了差錯?以蔣蘭芳的性子在溫令宜處受了折辱藥量必定是下了十足的藥量的。
從她知道了蔣蘭芳的計劃後便想著康王世子是個貪花好色的,順水推舟賣個人情給他一舉兩得,雖不是頂縝密的計策,卻是最致命的。
輕則當場出醜,重則聲名盡毀。
她怎會沒進西側院?怎會!
“嗚嗚...”屋子裏忽的傳出女子細碎的嗚咽聲。
“哭什麼?滾出去。”裴朗捏了捏眉心,神色不耐。
技不如人,弄巧成拙,還有臉哭哭啼啼的。
有的人大的膽子朝裏頭望了望,一眼就呆在當場。屋子裏淩亂不堪,床上的女子發髻散亂,衣衫不整,扯過的錦被堪堪蓋住胸前。
竟是蔣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