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中,謝昔歸本在院落中擦拭她的子母雙鉤,作為一個久經風月的女子,她早對這種廟會沒了興趣,便也沒有出門。
可等她看到對麵高空燃起結雲火花之時,她忙起身,說道:“是莙柔那幫孩子有危險了?”話落,她飛身而出,朝著煙火的方向趕去。
黑衣人見洛莙柔身上還帶著求助信號,害怕應天閣的人聞聲而來,遂隻得再盡全力,分散開來攻擊二人,以求務必及時將此二人誅殺。
洛莙柔對戰十幾個冥識境人,一時間發現自己所用踏雲步,三步一點空,追風逐月間,竟能暢快周旋他們之間,頓感快哉,又見那些手持兵刃的刺客追逐於她,害怕被她手中細密的飛針刺中不敢近身上前,便忙趕去了已落下風的蕭華昭處。
蕭華昭一人對戰著一位地虛境的高手,又有眾多冥識境在他旁邊周旋,赤手空拳搏鬥間,已經讓他身上多出了幾道赤紅的劍痕。
“蕭世子,你便乖乖受死,怕還少受點皮肉之苦。”
蕭華昭聞言,無力辯駁,又往洛莙柔處瞟了一眼,誰知道她正飛身趕到幫他禦敵,問道:“你還不撤,留在這裏做什麼?”
“自然是與你一道共進退啊!”
“你......”
洛莙柔運起氣勁使出外功刀法,瞬間十幾根飛針與其氣相應,破空而出,劃出一道氣刃,讓首領刺客大駭道:“這世上竟有這等無形的運氣之術?”自言問過這一句,後麵追擊而來的黑衣人忙說道:“首領莫要她騙了,不過一些飛針之法,那針極細,不見亮光。”
“這女子身法詭異,運針奇巧,才頗具威脅。”
“原是如此。”
那首領知曉洛莙柔乃應天閣閣主之女,自然有著一身好功夫讓她承襲,卻未曾想搖光刀留下的功法這般詭譎,隻不過用小小飛針,便能將人四下挾製住。
蕭華昭在一側,見洛莙柔飛針如流,破空之音,多如細雨,便也暗自心驚道:不過幾月不見,她的武學便有如此境地,難怪敢說要留下一戰。
洛莙柔現在隻顧對敵,打的高興,隻覺得運用著刀法越發順意,隻可惜針雖細密,敵不能見,卻不能補足她的內氣有缺的弊端。
此刻,她若是能用那十二把青銅柳葉刀,那些武功招數不如他的賊子們,早就被她剁的七零八碎了,還有這地虛境的高手,說不得也能纏鬥一會兒,保全自身到應天閣人支援。
十幾個回合下來,洛莙柔早就餘力不足,又不能傷其半分,況且她又半打半躲。那首領一時間回過味來,便知她是在拖延時間,等人來救,遂不客氣道:“既然你要陪死,那就成全你。”
話落,一道猛烈的掌風朝洛莙柔襲來,這一刻不管她使出多詭譎的針法,踏著如何無法捕捉的步伐,在明顯的實力差距間,還是被一掌擊中,傷了胸口根骨,連帶著幾根飛針也被麵前人的氣勁反射而出,反殺死了好幾個與他一道而來的黑衣人。
“如何郡主娘娘,就憑您這區區冥識境的功力,留下來也隻有與蕭世子一道上路的份。”
“我可是早就有心要放你走的。”
洛莙柔被打倒在地,吐血不已,就在要被其他黑衣人砍殺之時,沈南星與林亦白雙雙趕來,喝道:“賊子,休傷我少主。”
林亦白將刀劍扔給蕭華昭,徒手朝那首領刺客對戰而去,讓蕭華昭與洛莙柔二人齊齊愣神了一把,又見他出指淩空而去,不見氣刃,不見氣柱,隻綿綿一指,讓那首領笑話道:“你們應天閣莫不是派了個瘋子,竟然......竟然......。”說著,他見自己身前格擋的刀刃微微出現裂痕,似有破碎之態,麵上一驚。
這是何等功法?怎的未曾見過?
洛莙柔與蕭華昭見此狀態,皆是心下一驚,又想起林亦白在湖州與環一對戰時的場景,那時他明明武功平平,怎的?二人顧不上多想,見著沈南星一人對戰黑衣人有些吃力,遂讓蕭華昭去幫忙,而洛莙柔則悄悄躲到了一處隱蔽之地,運功封住了自己胸前幾處大穴,阻止了氣血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