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傍晚,鬆江畔。
一家西名為濱海西岸的西餐廳裏,光線低迷,柔和的鋼琴曲環繞不絕,餘音嫋嫋。
吧台前的高凳上坐著一個體型微胖,一身酒氣的光頭男人,此刻正歪著脖子,醉眼朦朧的盯著麵前調酒的女服務生,聲音懶懶的笑道:“小露,一會兒下班,哥哥送你回家啊?”
被叫小露的女服務生聞言,手指微微一顫,手裏的雞尾酒遲遲沒有遞出去,她低著頭,禮貌又恭敬的說:“莊先生,您喝的太多了,要不這杯還是別喝了吧!”
她說著就要把酒往回收,莊有距見狀拉下臉來,道:“幹嘛?當哥哥我付不起錢?還是你心裏壓根兒就沒瞧得起哥哥?哥哥還沒說讓你陪酒呢?你倒杯酒還不樂意了?”
鍾露道:“莊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莊有距的目光變的狠厲,他直勾勾的盯著鍾露,“開店就是做生意的,你們老板周平,知道你是這麼伺候客人的嗎?”
他下巴微抬,勾唇道:“哥哥就要喝酒!給我拿來!”
莊有距的口吻不容置疑,鍾露腳步沉重往前挪了半步,隔著吧台,她快速將酒瓶推到了莊有距麵前,還來不及收回來的手猝不及防的被莊有距一把抓住。
“別這樣!莊先生!”
鍾露大驚失色,忙往回抽手,白嫩的手卻像入了狼口似的,被銜的死死的,鍾露慌了,她肩膀微縮,眼中噙著淚,央聲求道:“莊先生,大庭廣眾的,求您別這樣!”
這副小家碧玉楚楚可憐的模樣叫莊有距十分受用,他唇角一勾,另一隻手搭在鍾露的手背和小臂上摸來摸去,他說:“那是不是我們換個地方,我就可以這樣了?”
鍾露羞窘異常,聲音裏帶著哭腔,“莊先生,您快放開我,您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莊有距仿佛聽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他開口,聲音裏透著不可一世的狂妄:“叫啊~我看今兒個誰敢多管老子的閑事!”
鍾露四下裏張望一圈,麵前除了莊有距的幾個保鏢抱臂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他們,其他食客皆是埋頭在桌前專心用餐,對眼前的發生的暴行視若無睹,或者說,是敢怒不敢言。
“大左~”
慌亂中,鍾露扭頭去叫身側幾步之遙處的另一個男服務員。
大左回頭,看見鍾露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也看見了莊有距摩挲她手臂的大手,大左嘴張了張,有些心下不忍,可不遠處的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知道莊有距家裏勢大,這人平常就是個喜歡恃強淩弱的,今兒他敢插手,那他就完了,大左咬了咬牙,最終扭頭走了!
“大左~大左~”
鍾露帶著哭腔絕望的喚他,大左聽了卻像被火燎了尾巴似的,快速消失在了大廳裏。
鍾露望著大左離開的方向怔了一瞬,隨即低頭,一口咬在了莊有距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