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煊與他相識多年,自然知道他平靜的表麵下藏著顆怎樣傷痕累累的心。

“可要讓我替你做什麼?”

趙煊將黑棋扔回棋盒裏,抬眼看著神色淡然的燕承修。

猶豫後勸說道:“明之,我不懂你這些年在堅持什麼,但有些東西當斷則斷,血肉壞了之後隻有忍痛割掉腐肉才能愈合得更好……”

“我知道。”

燕承修扯了扯嘴角,卻隻能扯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

“謝殿下,不過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你明白就好,我一直希望你能振作,如今終於看到也算是心願完成了。”

趙煊感慨一聲,沒再多言。

燕承修也不打算繼續說這事,於是主動轉移了話題,和趙煊聊起了朝堂上最近的動態。

自從一年前燕承修因腿傷殘疾大受打擊之後,他就一直告病在家沒有再去過朝堂。

趙煊偶爾會與他通信,他才沒有失了對朝堂動態的了解。

如今和趙煊聊起,燕承修隻是簡單分析就已經明白了如今的形式。

“殿下,如今三皇子在朝堂的擁躉日益見多,您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燕承修提醒道。

趙煊明白他的意思,但卻無奈搖頭。

“你不在,我這邊缺少重要的助力,如今少傅也告病在家,那些人自然是要瞅準機會對付我,我這個太子也是艱難。”

趙煊身為嫡長子,自然順利成為了太子,但誰不想要那個位置?

為了那個權利頂峰的位置,他這個太子就是必須要清除的障礙……

“二皇子那邊最近也是小動作不斷,想必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你如今已經行動自如,我都恨不能讓你馬上回來幫一幫我了。”

“殿下,這樣不是更好嗎?由明轉暗更方便行事。”

“說的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皆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燕承修與趙煊在屋子裏密談許久,最後重新戴上麵具離開,過了沒多久趙煊也在護衛的遮掩下悄然離開。

從始至終,這偏僻小院裏發生的事情,都未曾被外麵的人察覺,甚至都無人知曉,這個成日大門緊閉無人居住的宅院裏曾經有人出現過。

等回到端王府,燕承修又變回了那個行動不便,去哪兒都離不開輪椅的“廢人”。

戎墨上前躬身稟報:“爺,那個姓柳的已經被下麵的人審問過了,針對蘇姑娘藥鋪的事情的確是受人指使,那人不是別人真是侯府大夫人。”

燕承修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侯府那大夫人也是個沒眼界的,蘇姑娘這般好的人,若是好好待她,日後定然能給侯府帶來更大的福氣,那大夫人倒好恨不能將蘇姑娘給坑死……”

戎墨和蘇綰接觸的機會也不少,對蘇綰這個熱心又善良的姑娘印象十分好,這會兒才會這般替她抱不平。

說話間,戎墨偷偷瞧著自家王爺的反應,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沉,便知道他也是生氣了。

“爺,咱們要不要幫一幫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