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危去難(1 / 2)

這是公堂,豈容案犯亂哭亂叫?兩邊持棍執鞭的衙役齊聲低喝,劉縣令拍了一下驚堂木,問道:“你哭什麼?”

馮小寶努力回想著自己以前讀過的古書古文,半文不白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慧空雖有惡劣行跡,但與我畢竟有師徒名分,且於我有衣食之恩,我怎能將他告罪?”

劉縣令說:“看來你還懂點禮製?你依本縣所令,交待慧空罪行,絕無欺師犯上之過。”

馮小寶心中暗暗得意,口中道:“剛才這位捕手所言慧空騙財騙色之事,小虎……小寶指天為證,句句是實,絕無半點虛言!”

慧空剛剛為馮小寶的哭訴竊喜片刻,現聽他如此指控自己,頓時麵色如土,心如死灰。這馮小寶已經跟隨他半年,對他所做壞事一清二楚,不容他作半點抵賴,他寫下一份認罪書後,被押往大牢去了。

劉縣令對馮小寶說:“念你在本案中隻是從犯,加上舉證有功,重刑可免,輕刑難逃。”

馮小寶心中暗暗著急:自己要是被劉縣令判個服役、流放什麼的,那不就要吃上幾年苦,捱上幾年累?況且,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怎能一來大唐就失去自由,還有愛情?哦,要是愛情比較麻煩,比較羅嗦的話,那就色情?

馮小寶當下心思猛轉,想起刀疤臉捕手剛才所說的慧空騙財之事,急中生智道:“小民尚有一事相告。”

劉縣令說:“你講。”

馮小寶看看左右,麵露難色道:“此事……隻可單獨稟告給您。”

“哦?”劉縣令掂量一會,揮手退下左右,對馮小寶道:“快說。”

馮小寶走到長案前道:“慧空這幾年裏暗中積聚了一批錢財,小民想將贓物交給您。”

劉縣令瞪眼道:“我派幾名衙役去取就行了,何必這麼神秘兮兮?”

馮小寶大著膽子,使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眼光,凝視著劉縣令道:“慧空這份錢財,隻有小民清楚,外人絕不知情,若派他人隨我前去查繳,那些錢財出寺後要是有損耗,有遺失,我一個案犯,懼怕公門中人,不敢吐露秘密,誰能知曉內情?所以,隻有將這些錢財秘密地交到您手上,我才放心,因為您是一個大好縣官,絕對清正廉明!”

這番話的最後一句純粹是奉承拍馬之言,關鍵還在於“秘密”兩字上。這批錢財秘密交到劉縣令手中,劉縣令若有心為公,自可將它移交於公庫,若有心為私,則可隱瞞下來,納為己有——馮小寶如能借這批錢財打動劉縣令,是在以行賄的手段擺脫應有的刑罰,當然不會將這秘密公布出去。劉縣令為官多年,怎會聽不出馮小寶的心意?當下應允道:“那你現在就去取來,不過,你休想借機使詐,我要派遣得力衙役隨你同往!”

馮小寶立即道:“應派,應派!小民有案子握在您手裏,豈敢對您使詐,罪上加罪?隻是我進寺內拿取那些東西時,必須避開他人耳目,以便將那些東西藏在其它物品中給您帶來,所以請您吩咐他們在寺門口等候我。”

劉縣令明知故問道:“你這樣做,目的何在?”

馮小寶含笑道:“當然是為了將功贖罪,獲得赦免。”

劉縣令放心道:“去吧!”

馮小寶在幾個高大凶狠的衙役的伴隨下,乘坐縣衙牛車,唐代牛車是很多的,其作用類似於馬車,來到青林寺中,對其餘幾個和尚道:“官府派人前來查取物證,你們全都出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