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突然大笑出聲,從林景瑜身上離開,“逗你的。”
林景瑜長出一口氣,竟然忘記了繼續洗澡。
陸飛退後幾步,再次拿起毛巾擦頭發,地震之前他可能真的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他怎麼舍得讓他的小瑜遭那份罪。
“我過幾天要回趟老家。”陸飛恢複正常,說道。
“幹什麼?”林景瑜不等陸飛回話,下意識地說道:“我也去。”
“開學後,小婷要在市裏上學,需要把戶口遷過來。”陸飛擰著毛巾說:“她之前算是超生,所以她一直在我舅舅家的戶口本上。”
林景瑜關掉噴頭,臉上還掛著水珠,用鄭重的語氣說道:“嗯,我也要跟你去。”似乎是怕說晚了,陸飛就跑了不再回來一樣。
“你,這個校霸老大,要給我當小跟班?”陸飛笑著拍了拍林景瑜的臉。
“不管,飛哥,我就要跟著你。”林景瑜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對陸飛撒嬌就是林景瑜的通關令牌。
“行,行,行,帶你去。”陸飛最受不了林景瑜對他撒嬌,他從架子上拿起一條新的幹爽毛巾給林景瑜擦頭發,“那中午出院,下午,咱們去商場準備一些東西。”
陸飛不僅答應了,還為他擦頭發,林景瑜受寵若驚隨即臉上掛著酒窩粲然一笑,問道:“還需要準備東西?”
陸飛太喜歡看林景瑜笑了,他覺得林景瑜笑起來就像是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美玉,看著讓人著迷。
陸飛忍不住在林景瑜臉蛋上親了一口回答道:“需要準備棉衣、手套、帽子、棉鞋,那邊冷。”
出院第三天,兩人坐著飛機,來到了陸飛的東北老家。
雖然已經是春三月,但這裏還是很冷,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整座城市被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空氣裏都是清冷的味道。
“師傅,去道外十八道街鬆花江邊。”陸飛與林景瑜坐上出租車,對司機說。
“你們是從外地來旅遊的?”司機操著東北口音問道。
“是呀,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推薦嗎?”陸飛問。
“市裏的話就是中央大街,索菲亞教堂,太陽島什麼的,想去滑雪或者雪鄉的話就有點遠了。”司機侃侃而談。
陸飛看著林景瑜有些遺憾地說:“這次,咱倆沒法去滑雪了,時間不夠。”
林景瑜握住陸飛的手笑著說:“沒關係,下次咱們再來。”
“你倆是兄弟嗎?”司機看著後視鏡問道。
“啊?”
“……”
“你看,你們倆都是黑帽子黑圍脖白羽絨服,樣子還都是同款。”司機利用等紅燈的空隙特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確認道:“就是長得不像。”
兩人同時笑了,“師傅我們這是情侶裝,您沒看出來。”陸飛看著司機師傅調侃著說。
司機大笑幾聲:“哎喲,你還挺幽默。”
陸飛與林景瑜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你看說實話,都沒人信。
一個小時後,到達目地。
下了車,陸飛拉著林景瑜一口氣跑到送花江的江麵上。
一望無際的白雪覆蓋著整個江麵,晶瑩剔透的雪花在太陽的照射下閃著銀芒,二十公分厚的雪地,一腳踩下去就被鬆軟的雪花淹沒了腳踝,這裏仿佛是一個白色的童話世界。
—咯吱咯吱—
兩人在平坦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林景瑜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來到北方城市,看到這麼大的雪。
眼前的情景讓他回憶起曾經的噩夢,他赤著腳、身穿單薄的襯衣,孤獨地,一個人奔跑在雪地裏,寂寞、寒冷又無助。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他穿著暖和的羽絨服,戴著帽子手套,身體還有他最愛的人陪著。
沒有寒冷,隻有溫暖,從心底升起來的溫暖。
突然,林景瑜感覺自己的腰眼被一個不輕不重的東西砸了一下,剛回過頭想查看情況,就看見一個雪球旋轉著朝他臉麵飛來。
林景瑜一側頭,雪球砸歪了他的帽子,還不等林景瑜反應過來,陸飛已經跑著衝了過來,直接一個飛撲把他壓倒在地。
兩人同時摔在厚厚鬆軟的雪地裏,周圍雪花飛濺,又撲簌簌落到兩人身上,陸飛壓著林景瑜與他近在咫尺的對視,哈著白氣問道:“鬆花江很長,知道為什麼來這裏嗎?”
林景瑜被陸飛這一係列的操作搞得有點懵,躺在雪地裏傻傻地搖搖頭。
“因為這裏沒有人。”說完,陸飛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林景瑜還沒有親夠,就被陸飛一把雪灑在了臉上,冰涼涼的感覺刺激得林景瑜縮了一下脖子。
陸飛挑了挑眉,眸中迸發出期待的光,“雪地摔跤,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