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什麽亂子。

他站在城牆上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京,比起戰事,容瑾需要在童歲不在的這段時間代理政事,穩定朝廷。

於是每天的早朝又恢復了讓人膽戰心驚的低氣壓。

容瑾這段時間似乎心情不好。

所有人彙報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被容瑾發難。

好在事情和容瑾預想得差不多,每日都有捷報從邊境傳來。

楚軍大破瓦剌。

其中神機營的火器發揮了不可小覷的作用。

算算日子,應該很快可以班師回朝了。

這天。

容瑾收到了千裏加急新傳來的書信,馮永昌在旁邊笑嘻嘻道:“督主,陛下不愧是您選出來的,簡直把那幫人打得落花流水——”

“啪嗒。”

容瑾手裏的竹筒掉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忽然斷了線的風箏往後栽倒。

馮永昌連張地將人扶住,“督主、督主您沒事吧。”

他扶著容瑾坐下後,回頭看著那紙上寫的內容,匆忙間從密密麻麻的字句裏看見上麵寫著的幾個字。

瓦剌偷襲,軍心大亂。

陛下失蹤,生死……未知。

“怎麽會這樣……”

容瑾說著喉間一陣翻湧,彎腰吐出一口鮮血濺射到紙上。

馮永昌嚇得連聲安慰道:“督主您別擔心,隻、隻是失蹤,陛下是真龍天子有上天保佑,一定不會有事的。”

容瑾感覺眼前昏沉一片,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心髒像是被生生挖了一塊出來,數年前的一幕幕重新翻湧上心頭。

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心死了,沒有想到還是會這麽痛。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

上天要奪走他所有在乎的人,是他罪有應得嗎?

如果當時他攔住了童歲,或者換他自己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呢。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童歲站在他的房門前,希望和他見一見,而他卻像是懦夫的一樣的隻知道躲避。

就因為自己這具卑劣的身子,一次次地將人推遠,以為這樣就可以自欺欺人掩蓋住所有特殊的情緒。

“哈哈哈……”

容瑾自嘲地笑了出聲,有什麽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滑過他的臉頰,“那應該懲罰我啊,我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馮永昌從來沒有見過容瑾失控成這個樣子,甚至是氣急攻心口吐鮮血,其實對於他來說誰做皇帝的影響對他都不大。

他照樣可以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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