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西從小不被父親喜歡,小小年紀,記憶裏都是父親橫眉怒斥的場麵,直到9歲那年,父母離異,本來以為可以脫離苦海跟媽媽走的她,卻被父親要去了。
吳西每天過的戰戰兢兢,其實長大以後回憶那段時間,父親並沒有做過虐待她的事,每天有吃有喝穿漂亮衣服,常常出去跟同學玩,其實很自由,可她就是害怕,從來不主動親近父親,嘴巴也不甜,父親不說話,她就不搭話,如果不是有電視聲響,家裏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吳西上初中以後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女孩子到了發育的時候,她12歲第一次來大姨媽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要死了。
父母離異後,母親就人間蒸發了,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大姨媽是怎麼回事,她又很少跟同學講話,就更不知道了,後來是英語老師告訴她該怎麼處理,可她的裙子髒了,還被同學看見了,其實也並沒有同學笑話她,可是從那以後,吳西更加沉默了。
她們那裏有一所知名高中為了保升學率必須住校,吳西初中三年的唯一目標就是考入那所高中,這樣就可以住校,可以離開家,離開那些討厭的同學。
她那段時間腦子裏隻有學習,每天拚命學,做題到很晚。有一天放學路上,她正埋頭往家走,家離學校比較近,大概3公裏左右,一般都是走回去,可是今天總感覺有人跟著她,她回頭看也沒發現異常,就是一些同學和他們的父母,有的是騎車,有的步行,人行道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這種感覺持續了兩三天,有一天她在人行道上慢慢走著,前麵正好有幾叢灌木,大概半人多高,她快走幾步閃到了灌木後麵蹲了下來,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跟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透過縫隙她看到了一個男孩,單肩背著書包,正在東張西望找人,仔細一看是新轉學過來的同學,她連名字都不記得,不過這位同學左邊臉頰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黑色胎記,非常明顯,所以被她記住了。吳西想了一下,從灌木叢裏走出來,“喂,你是在找我嗎?”。
那個男生明顯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吳西接著問道,“這兩天是你在跟著我嗎?”。
結果那個男生扭頭跑了,留下一臉懵的吳西站在原地。
後來吳西就開始留意那個男生了,知道了他叫衛洋,有同學議論他臉上的胎記,她從來不參與,但也沒到仗義執言的程度,頂多當作聽不見。
沒過幾天,放學路上,衛洋又跟在了吳西身後,大概50米左右,吳西停下來轉頭看著他,這次衛洋走近了她,低著頭說,“我看你放學總是一個人走,我也是一個人,所以想問下要不要一起。”
吳西問,“你家住哪?”。
衛洋說了一個跟她家一樣的小區名,隻不過單元不一樣,吳西同意了,他們並肩一起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