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是你軍校裏的同窗?”來到團部之後,政委周翔笑眯眯的問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是我的同窗,我和她認識,她是黃埔第十二期的員,成績相當的優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她現在是國民黨軍統局的人。”
“軍統的人?”周翔一聽,頓時有些緊張了,蕭雲飛看著周翔問道:“怎麼了?一聽說人家是軍統的人,不至於臉色都變了吧。軍統的人也不至於給你那麼大的壓力吧。”..
周翔表情嚴肅地對蕭雲飛說道:“雲飛,有些事情你並不清楚,你是在國共合作期間加入到我們八軍之中來的,之前你要麼在校裏讀書,要麼軍校一畢業就直接和鬼幹起來了,根本就不了解軍統之前都幹了些什麼。你也應該知道,軍統局的前身是複興社,他們殺害了我們不少的同誌,很多同誌對於複興社是恨之入骨。我就有一個很好的戰友被複興社的人帶去之後,就沒有回來過,你說,我能不恨軍統嗎?”
“翔,我知道,不過,翔,現在我們的槍口應該一致對外,難道不是嗎?現在的軍統,雖然有些時候也幹一些破壞統戰的事情,但大體上,他們現在還是服務於抗日,對於一切抗日的力量,我們難道不應該支持嗎?”蕭雲飛對周翔說道。
周翔笑了笑,點了點頭,對蕭雲飛說道:“你瞧,你瞧,雲飛,我,我一時失態了,真是該死,對,你說得很對,我們應該把槍口一致對外才是。而不應該再有任何內耗。對吧。”..
蕭雲飛點了點頭,對周翔說道:“再說了,我這個妹參加軍統的時候,已經是進入到了全麵抗戰的時候了,我想翔,你不會把對複興社的仇恨發泄到這麼一個小女孩身上吧。”
周翔笑了笑,說道:“怎麼可能?難道我是這樣的人嗎?好了。讓她在這裏好好養傷吧,等傷好了再說吧。”
蕭雲飛笑著拍了拍周翔的肩膀,對周翔說道:“那我替周筱婷謝過你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姓周。她也姓周,五年前你們可是一家啊,哈哈。”
被蕭雲飛這麼一說,周翔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擺了擺手,沒說什麼了……
1941年4月中旬,在上海公共租界福熙的一所公館裏,蕭挺祥咬著煙鬥。站在公館二樓的一扇窗前。看著外麵,一聲不響。此時他想了很多,也籌措了很多,隨著上海的淪陷,在上海的中國人一直都受到日本人的欺負,即使是躲到公共租界裏,日本人還會時不時的過來欺負一番。由於此時的日本還沒有正式對美英宣戰,所以,日本人尚且不敢公然的占領公共租界區,不過,雖說他們不敢公然在公共租界區內橫行無忌,但有些行為,英美人隻是聽之任之,所以,他們在公共租界內抓人什麼的,還是非常囂張的。
時局的不利,讓蕭挺祥深深體會到做亡國奴的悲哀,當年,他正是因為不願意做亡國奴,故而放棄東北的產業,舉家遷徙到關內,可現如今,上海又被日本人占領了,這個公共租界,遲早也是日本人的天下,不願做亡國奴的蕭挺祥,想到了出國一途。
“走吧,還是走吧,留在上海,遲早會成為亡國奴的,我不能再讓家人受到傷害了。”蕭挺祥想著,他走到自己的書桌前,看著書桌前放著的二兒的照片,那張照片是二兒剛剛進入複旦大的時候照的,是在複旦大的校門口照的,看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隻可惜,物是人非,年前傳來的噩耗,讓整個蕭家都陷入了悲痛之中,這可是他最驕傲的兒啊,卻在黃河決堤之戰中,為國成仁了,當這個噩耗傳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而蕭雲飛的母親,更是哭得死去活來,這年來,蕭雲飛的母親還是沒能從悲痛中緩過勁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兒為國成仁的事實。
走到自己妻的房間裏,蕭挺祥深深地歎了口氣,妻自年前聞噩耗之後,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蕭挺祥準備帶妻去美國靜養,或許換個環境,她的身體會好一些。
“媛惜,你的身體好些了嗎?”蕭挺祥坐到自己妻的身邊,問道。
李媛惜沒有說話,隻是愣愣的看著二兒的照片,蕭挺祥有些難受的說道:“媛惜,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當初沒有阻止保國從軍,可是,作為母親,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兒的脾姓,他下定決心的事情,那是非要做到不可的。再說了,這次保國是為國成仁,死得其所,我為有這樣的兒感到驕傲,感到自豪。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再怎麼難受,這份痛苦,你也一定要忍,兒已經沒了,你可不能消沉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