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私立複旦大學(1941年,複旦大學才改為國立複旦大學)的校園裏,一群年輕的學生正嬉笑著在操場上跑著步,鍛煉著身體,青春洋溢在這些學生的臉上。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蕭雲飛仰望著天空,念著孔子的《禮運大同篇》,心中一陣惆悵。
“蕭大才子,一個人在這裏念念有詞的,幹什麼呢?”周翔笑眯眯地來到蕭雲飛躺著的枯草地上,很有意味的問道。
周翔是江蘇蘇州人,其父親是蘇州商會的會長,家庭殷富,而他是複旦大學學生會副會長,比蕭雲飛早一年入學,是複旦大學的風雲人物,周翔的才華並不比蕭雲飛差,在學生中的威信是相當高的,周翔能文能武,可謂是文武雙全,在蕭雲飛入學之前,被公認為複旦第一才子,甚至有好事者稱其為江東小周瑜。故而周翔的外號就叫周瑜。
說起來,周翔和蕭雲飛還真有緣分,蕭雲飛以新生入學考試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複旦大學,開學典禮上作為新生代表的一番演講詞,引起了全校的轟動,其在台上瀟灑自如的表情,洋洋灑灑深邃博大的氣勢,讓禮堂下麵的眾人為之喝彩,也就是在那次演講之中,周翔對蕭雲飛產生了想要結交一番的衝動。之後,周翔三番五次的有事沒事的找蕭雲飛,在兩人的交流過程中,周翔對於蕭雲飛的才華越來越感到欽佩,而蕭雲飛也相當欣賞這個江東小周瑜,漸漸地,兩人成為了好朋友。
“公瑾兄,不知道找我有何事呢?”蕭雲飛坐起身來,笑著問周翔。
“保國兄,別人那麼叫我也就罷了,你可千萬別這樣叫我啊,我怎麼能和周公瑾相提並論呢?再說公瑾當年,何等英勇,更有佳人小喬相伴左右,琴瑟永合,何其快哉,你看看我,孑然一身,自今我的小喬還不知道身在何處呢,嗬嗬~~”周翔抓著腦袋,笑著道。
“我說周翔,有些事兒我還真搞不懂,以你的品貌才華,怎麼就找不到一個心儀的女子呢?”蕭雲飛笑著問道。
“唉,保國兄,你也是出身名門,你也應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父母早已給我們安排好了一切,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就是要找,也肯定是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的小姐,而且這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是要由父母給我們安排的,我們自己做不得主啊。”周翔哀歎道。
“謙佑兄,此言差矣,如今國家共和了二十多年了,又不是在封建的滿清王朝時代,西方的新思想,新觀念也不斷的衝擊著我們這個社會,自由戀愛也是我們當代青年應當追求的理想,什麼等級門第之分,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都應該扔到曆史的垃圾堆裏去才是,以謙佑兄的為人,找一個品貌才華俱全的才女,應當不是什麼問題吧。”蕭雲飛打趣道。
“唉,難啊,我家老爺子思想還封建得很,他是絕對不會讓我自主戀愛的,除非我找的女孩家庭條件和我家相匹配,那就另當別論了。”周翔無不哀歎的說著。
“我們不談這些了,對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沒事兒的話,像你這樣的大忙人,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找我的。”蕭雲飛說道。
“哦,對了,差點忘了,你知道我們學校話劇社新來了一個副社長,她可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啊,那可是沉魚落雁之美,閉月羞花之貌,傾城傾國之色啊。”周翔一臉豬哥樣的說道。
“瞧你說的,把人說得跟天仙似的,沒那麼誇張吧?”蕭雲飛笑罵道。
“絕對沒有,這個女孩也是個新生,聽說學的是新聞專業,唉,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麼新聞啊,對吧。”周翔嘮叨著。
“那這個女孩跟我有什麼關係?”蕭雲飛不解的問道。
“美女啊,她可是美女啊,聽說還是個大家閨秀呢,你難道不想見見?”周翔一臉誇張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見的?謙佑兄,你不是還單身嗎?既然那個女孩出自名門,和你也相匹配,相信你追求人家,你的父親也不會反對吧,好好把握機會啊。”蕭雲飛笑著對周翔說。
“保國兄,你可要知道,那個女孩可是個才女,難得一見的才女啊,她和你同歲,小小年紀就考入了複旦大學,要知道,你還是個男子,她可是一個女子啊,作為一個女子,以如此小的年齡考入複旦大學,可見其出眾的才華,更為難得的是,她居然還進入新聞係讀書,其誌不小啊。”周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