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艾麗尼亞,我下手教訓他是有分寸的,沒傷到筋骨,下午你就可以安排他幹活了···等等,你收撿這些吃剩的骨頭和魚刺是給他的麼?”維京鐵匠提高嗓音問道。
“是的,”鐵匠妻子又從桌上餐盤裏拿起一塊麵包,說道;“既然要讓他幹活,總的給他一些吃喝吧。”
“你太奢侈了,一開始不能對奴隸這麼慷慨,他會變得又貪饞又懶惰的!”一家之主的維京鐵匠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把那些骨頭魚刺給咱家看門的狗吃,至於給特瑪德的,刷鍋水裏放撮鹽巴好了,麵包半個足夠了,記住,一個月內給他的食物裏不能有半點葷腥!”
·······
“見鬼的鬼天氣,真特麼能凍死鬼,見鬼我想吃肉!我必須多補充點營養才行!”
拖著腳鐐鎖鏈搬運劈柴的黃膚異邦人,勉強直起腰喘息了幾下,饑餓讓他陣陣頭暈發虛,而冰徹入骨的寒冷卻快凍的他發瘋!
他原本穿著的厚實毛皮衣早被扒了個精光,現在身上隻套著件顯腿露臀的亞麻破布百孔衫,佝僂蜷縮的行走在鎮裏~~柴薪堆積處與鐵匠鋪之間土路上。
雖然此時納維亞島上,氣候已是春播後的晚春,然而哈格斯塔德港灣處於岬角風口處,冰寒刺骨的海風不停的順著著海灘向小鎮吹來,裹帶著漫天的白霧霜芒,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把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黃膚異邦人瞬間染白了,猶如京劇大年三十裏回家過年的楊白勞似的,每呼出的一口氣,都是勁爆冰爽透著心兒涼,於是異邦人扯開嗓子胡亂嘶嚎;
“俺曾見,
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
誰知道黃粱夢冷,真特麼冰雕倍爽!
眼看他居大屋,眼看他宴賓客,烤野豬香氣冒~~咕嚕咕嚕(咽口水聲)
哎嗨呦~~饞人呦,就特麼沒我的份兒哪,啷個滴二當哦~~~~”
“快來聽哦,吟遊地精詩人特瑪德又在唱地精詩歌了!”
一群髒兮兮毛熗熗的維京小屁孩鬧哄哄跑來,跟在了更顯襤褸悲涼的黃種奴隸身後。
“上輩子青苔碧瓦堆,俺也曾睡過風流覺,癲狂十幾年把妹看飽~~~”
黃膚異邦大叔吸了吸鼻涕,吃力的把柴火換了肩頭,崩熗熗踉蹌蹌著來了個京劇過門兒,邊走邊接著嚎道;
“那烏衣巷~~回不去,大波妹~~需等待;鬼白佬~~莫得意!
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
不信這輿圖換稿,有朝一日我為王!
來一次滿城盡戴黃金甲,殺啊!殺!殺!殺!殺!殺···哈嚏!(凍的)”
“哦!哦,好哦,地精特瑪德,再唱一個,再唱一個給你口酒喝!”迎麵來了兩個維京醉漢,他們聽不懂黃膚異邦人唱什麼,直覺得他唱得很帶勁夠味兒,於是攔路發出了邀請。
維京人的吟遊詩人經常徒步旅行於鄉間城鎮四處采風,受到邀請就會隨時隨地的表演歌唱,但是聆聽維京人的歌唱需要極大的膽量和毅力,後世記載有個阿拉伯的旅行者去過丹麥後說:“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嚇人的吼叫,一群野狗的咆哮比得上他們的嗓音,但沒有他們的放蕩。”
所以相對比較,黃膚異邦人還算比較文雅有韻律的呢,隻是他沒打算再唱給醉漢聽,隻是溫和的掀起嘴唇笑了笑,轉了半圈繞過兩人,按著京劇踏版輕唱著離去了;
“且~等~待~~~莫~著~急~~~~
待俺~安好營盤,紮下了~大寨~~嗆嘚嗆嘚嘚~~~
將養~好了傷口,飽餐了戰飯~~嗆嗆嘚嘚~~~
再秣兵曆馬,殺你們個幹幹~淨淨,幹幹淨淨!”
“老弟,我怎麼平白有種冷颼颼的感覺呢?”其中一個醉鬼醉眼蓬鬆的問道。
“可能你尿沒撒利索,流褲襠裏去吧,哈哈···”
“去你特麼的!”兩個醉鬼打作了一團,最後把為什麼打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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