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縣靠著海,是一個在大海懷抱中的縣城,說是縣城也不太準確,更像是鎮。這裏小的隻有公交車,要去城裏的大巴車隻有村口才有,每天九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五點。
夏清蕪趴在木質的圍欄上抽著煙,煙氣像雲一樣緩緩移動。
他隨手撥了撥,煙氣散開的同時,夏清蕪看見遠處有一個黑點,一會兒高一會兒矮的,一會兒高一會兒矮的,在變化了三次後隻聽‘撲通’一聲,海麵上濺起水花。
夏清蕪才知道,那他媽是個人。
--簡單來說,有人在跳海自殺。
要死也不死遠點。夏清蕪隻愣了一下就往那邊跑,邊跑邊抽空想:自己還沒跳呢,就有人先跳了,難不成這地方也是靠搶的?
\\\"撲通\\\"一聲,海麵上再次濺起水花。
...
還差一點兒,就差一點。
他馬上就能抓到那條有他兩個巴掌大的金鯧魚了。
今天晚上能加餐了。
楚野想著,又是一個猛子往更深處遊去。
突然,腰上環上一雙有力的胳膊,死死的把他往上拉,楚野隻懵了一下,隨即掙紮起來。
拉他幹什麼?他還沒抓到那條魚呢!
他用勁,腰上的胳膊也在用勁。周圍的水都被他倆攪和的一團亂。
撕扯間,楚野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脖子上纏繞,長長的滑滑的抓不住。
隻是一晃神的功夫,楚野整個人被抱在懷裏。從海底看,能看到天上太陽的輪廓,圓圓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而後,他感覺自己離太陽越來越近,最終破水而出。
夏清蕪緊繃著臉,拖著人往岸邊走。
懷裏的人還在不斷掙紮,勁兒也大,還沉,夏清蕪都要抓不住了。
心中一個惱火,直接往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挺清脆的一聲。
楚野愣了,還傻了。
他爸賭鬼一個,他媽受不了跑了,家裏就一個耳聾眼瞎的奶奶,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挨過打了,現在居然被一個陌生人打了,一陣無名火冒起。
“你…”
夏清蕪又是一巴掌:“你什麼你,有喊的勁就自己走。”
他累壞了,試問一個整天吃喝玩樂的身體,以一個八百米衝刺的速度再加瞬遊,在扯著不配合的小男孩遊上岸是一種什麼感受。
夏清蕪:謝邀,很累。
離岸邊不遠,拖著吸滿水的褲子實在是費勁的很,更別提他懷裏還有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渾身黑黝黝的,就是眼珠子亮的很。
鼓著腮幫子,特別像他逗家裏的胖豬時,胖豬生氣又不敢咬人的樣子。
…胖豬是他在小區裏撿的一隻小狗,撿的時候剛生下來不久,還帶著一層血絲的黏膜,眼睛都沒睜開就哼哼唧唧的找奶吃,夏清蕪於心不忍,就把它帶回了家,然後交給他哥來養。
等兩人都上了岸,夏清蕪這才發現,這人渾身光溜溜的隻穿了個內褲,他傻了眼,怪不得在水下的時候就就感覺不對。
夏清蕪笑了聲:“這自殺還脫衣服?真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