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的十月半,天氣涼爽,不熱也不冷。
這天,溫嶺附中舉辦了一場大型勵誌演講活動,由溫嶺大學各專業優秀的大一新生為代表向高中學子們進行勵誌演講,向同學們傳授自身學習經驗,考試技巧等。溫嶺附中有將近一萬多學生,為保證所有同學都有提問的機會,大一新生被分配到不同班級進行演講和為同學們答疑解惑,溫以沫和付萄作為優秀新生代表被分配到高三七至十二班進行演講,同行的還有校學生會的兩名同學,拍攝一些素材發表在學校專欄上。
付萄負責十班到十二班的演講,她是播音主持專業的第一名,對演講這種事情信手拈來,這種演講活動對她來說也是一種鍛煉,溫以沫倒是沒有那麼高的興致,如果不是溫嶺附中校長的強烈要求她或許不會來,溫以沫也曾是附中的學生,而且是這一屆高考的市狀元,校長希望她可以來為高三的學生們傳授一下自己的學習經驗。
這天上午溫以沫先是在七班和八班進行了演講,演講完已經是中午了,付萄和其他幾位同學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個餐館,溫以沫沒有和他們一起,則一個人在學校食堂點了一碗牛肉麵。
溫以沫端著麵掃視了一圈,找了一個牆角的空位置坐下來,還沒等她完全坐下去,視線對麵卻多了一個男生,緊接著男生順勢坐了下來。溫以沫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隻聽見對麵男生溫聲道:“抱歉,剛才沒看見這裏有人,我坐在這裏你不介意吧。”
對溫以沫來說倒也沒啥好介意的,何況他都這麼說了,也不能說介意吧,但她還是下意識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什麼空位置了,她鎮定自若搖搖頭回複道:“不介意。”
溫以沫坐下來自顧自的吃飯,沒在意對麵男生的舉動,男生倒是自來熟一般,主動跟溫以沫搭話:“你是幾班的啊。”
溫以沫埋頭吃著飯沒有回答他,男生也不覺得尷尬,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快速咀嚼,繼續問道:“你怎麼不穿校服啊,李禿頭沒找你麻煩?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李禿頭是溫嶺附中的教導主任,經常站在校門口抓遲到和不穿校服學生。所以在附中根本看不到一個沒穿校服的,就算是校霸遇到李禿頭,也得乖乖聽話。
“......”
“難道你是聾啞人,所以才......”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抱歉,我不是有意......”
還沒等他說完溫以沫抬頭,一本正經看著他,風輕雲淡開口道:“同學,我不是聾啞人,我之所以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為你一直在說,根本沒給我回答問題的時間。”說罷,溫以沫放下筷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補充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男生懶散地吃了一口肉,一雙眸子懶懶散散纏著倦意,目光凝視著那道背影。
“蔣慕言,看誰呢?剛才喊你也不答應。”李哲端著餐盤坐了過來。
蔣慕言收回視線,帶有 挑逗意味地上下打量著李哲:“李二狗,今天......挺帥。”他意味深長地撇了撇嘴。
“你......”李哲靠近幾分,小聲說道:“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怎麼又在這麼多人麵前喊我小名。”一臉幽怨地看著蔣慕言。
李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蔣慕言叫他全名,李二狗是他的小名,這個名字還有一個故事,在李哲還在繈褓中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回老家收莊稼,這天全家人都在地裏薅花生,他父母就讓他自個在屋子裏睡覺,後來有倆人販子路過他們家的時候聽見屋子裏有哭聲,這倆人販子就動了歪心思。
經過一番探測確定屋子裏除了有兩隻大黃狗以外沒有其他人,他們就悄悄進了屋子,其中一個人販子控製住那倆狗,另一個人就偷偷摸摸進屋把李哲抱了出來,兩隻狗叫得很凶,李哲他媽聽到聲音扔掉手裏的花生趕緊跑回去看,結果就在門口看見倆隻大黃狗死咬著人販子,動靜很大,也驚動了周邊的鄰居,在一眾人的幫助下兩名人販子被警察帶走了。
李哲沒受傷,倒是兩隻大黃狗,被人販子用刀割了幾下,還好傷口不是很深,診所的醫生三兩下就給包紮好了,後來李哲奶奶就總喊他二狗——李二狗,說這個名字好,會給她孫兒帶來很多的福氣,甚至有一次還悄悄拿著戶口本去派出所改名字,要不是家裏人發現的早,那戶口本上也得叫李二狗這個名字。
雖然說狗是好狗,李哲也很感激那兩隻狗,可讓他的名字叫二狗他強烈表示不喜歡,全家人叫了這麼多年都叫習慣了,倒也沒啥,但要是有其他人喊他這個名字,他會氣的衝到那人家裏把那人打一頓,不過蔣慕言除外,原因無他,就是李哲打不過他,除了蔣慕言,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小名,他也就認命了。
蔣慕言之所以知道他這個小名完全是個意外,高一那會兒蔣慕言去李哲家玩,聽到他家裏人都這麼喊他,蔣慕言就追著李哲問,不說就威脅他,說以後都這麼喊他,李哲心裏直罵娘,這不比狗還狗嗎?
知道原因後,蔣慕言也很少在有人的地方這麼喊他,無外乎在私下調侃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