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元恒與趙玉姸、靈枝下樓。
就見前兩日空空的櫃台後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正打著算盤。
時辰尚早,客棧一樓沒有食客。
中年男人向兄妹兩人望來,問道:“兩位貴客,這麼早要出門?”
“是的,去四處遊玩看看。”趙元恒淡淡道。
兄妹二人在櫃台前站立,打量著男人。
“在下淩四海,客棧老板兼掌櫃,見二位氣度不凡,實在想結交一番,今後在嶺南周邊如有不便之處,報我名姓即可。” 淩四海抱拳大方介紹自己,語音親切。
“哈哈,多謝閣下美意。”趙元恒見此人彬彬有禮,也是心生好感,回禮道,“本人周遠橫,從汴京而來,做瓷器生意。這是舍妹雨嫣。”
趙玉姸今日眉眼間已無前幾日的疲憊之感,妝容仍舊清麗。
她向掌櫃行了一個江湖頓首禮:“客棧內奇巧之物眾多,小女子與兄長這兩日也對淩掌櫃頗為好奇。”
“請恕在下事務繁忙,沒有第一時間迎接貴客。”淩四海麵露愧疚,複又說道:“昨夜剛從南閔城歸來,不知二位還會在這嶺南逗留多久,在下必然盡地主之誼。”
“淩掌櫃,言重了。我兄妹二人此般不過隨意遊玩,並無要事。具體停留多久,還是看心情。”
趙元恒笑意漸深,道:“我們一路從汴京遊玩至此。我見旅途中多數城鎮都有客棧在修葺。一打聽,都已易主,即將改為四季客棧,心中早就對掌櫃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淩某生意人,全靠江湖中大家抬愛才有今天。”淩掌櫃說到此處,從櫃台抽屜中摸出一張玉牌遞給趙元恒。
“周公子,此為本客棧的貴賓玉牌,日後待其他城中客棧建成,持此玉牌,到任何分號皆可享貴賓禮遇。”
趙元恒接過玉牌,入手冰涼,玉牌四周由金線鑲邊。
正麵「四季客棧」四個大字瘦骨中鋒芒畢露,倒是不曾見過如此行書之法。
反麵卻隻有一些排序有秩的符號筆畫。
心中好奇雕刻之人和題字之人不知是否為同一人。
“如此,遠橫卻之不恭。”趙元恒收起玉牌,也不推辭,“不知淩老板可有意將分號開至汴京。”
“周公子啊,在下當然是有這個意願的,甚至全國都想。但是汴梁乃一國之都,商賈雲集,有些還涉及官府,不是我能隨便插足的。”淩四海鬱鬱得說道。
“淩老板說的在理,日後有機會我倒是可以找人幫忙運作,以報贈牌之情。”趙元恒看似無心,隨意的道。
此言正中淩四海下懷,眼睛一亮,道:“瞧我,忘了周公子是汴梁人氏,神通廣大。”
“哈~老板謬讚了。我一會就讓人去打通關節。”趙元恒慢條斯理的說。
“不急不急,周公子,今日你我初識,不談其他,哈哈。”
趙元恒心中了然,告辭道:“嗯,我們也先出去了。淩老板,晚點我們再聊。”
趙元恒三人來到客棧後門停車場,將登馬車時。
鐵護衛上前,輕聲說道:“公子,那掌櫃不簡單,真氣旺盛。櫃台裏間休息室的人,屬下更是看不出深淺。”
“安分守己,不用在意。料這掌櫃暫時沒有敵意。”趙元恒吩咐道。
“屬下遵命。”
客棧內,待趙元恒走後,淩四海從櫃台後步入休息室。
此時方劍一正跟小二哥聊著天,說得唾沫橫飛,相見恨晚。
“爹,這是天門山高徒,來應聘的。”小二哥站起來嬉皮笑臉的道。
“我知道了。整天偷懶,還不去盯著人幹活。賬還算錯,一會再收拾你。”淩四海擺擺手道。
“哦。”小二哥不笑了,苦大仇深的出去。
“方劍一,你來應聘打手?”淩四海笑眯眯得問方劍一。
“沒錯。”
“你在這屈才了。”淩四海明說。
方劍一老實本分的道:“掌櫃的,實不相瞞。我如今身無分文,無處可去了,隻想有個地方落腳。”
淩四海沉吟片刻,點點頭,“也好,那你就留下,每月四吊錢。知道要做什麼吧?”
“懂得,剛剛小二哥已經跟我說了。”
“好,這幾天你就先熟悉熟悉。不久會有一大批商賈到來。正好用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