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
蘭澤園內傳來錚錚的琴音,猶如小溪的流水潺潺而過,加之晨時那淡淡的微風和雨後那清新的竹葉香氣,聽得令人心情舒暢,渾身猶如被灌注了天地之精華。
“哐!”
突然,琴弦突然斷裂,琴聲亦戛然而止。
慕容塵看著手下的琴,手指上被琴弦突然繃斷而劃出一條血痕,鮮血凝成了珠子滑落在琴上。
這是第幾次了?自從藍冰兒死後,這是他第幾次將琴弦繃斷?多的竟然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來人!”慕容塵緩緩起身,淡淡的喚道。
“王爺!”管家恭敬的微微行禮。
慕容塵倪了眼琴,淡漠的說道:“將琴都收了……將本王的那對笛子取來!”
管家輕倪了那琴弦斷了的琴,應聲道:“是!”
慕容塵負手站在涼亭內,看著荷塘內開的正豔的睡蓮,一提衣袂,飛身上前,順手摘了一朵嬌豔的花朵返回了原地,他淡淡的看著那睡蓮,腦子裏閃過的不是柳絲雨的麵容,卻是藍冰兒那靈動的眼眸。
“琴,瑾塵隻為知音而奏!”慕容塵輕聲的喃著,嘴角閃過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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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白鴿劃過天際,降落在淨月庵的房簷上,段楨飛身上了屋簷將撲閃的白鴿抓住,飛身下了屋簷,將各自腳上綁著的竹管取下,遞給了柳絲雨。
柳絲雨接過後緩緩從竹管內取出一張疊的整齊的紙箋,緩緩打開,隻見上麵寫著:按捺不動,等候消息!
柳絲雨看完,頓時怒氣浮上臉頰,手緊緊的攥著紙箋,怒聲道:“按捺,已經三年了,難道要本宮人老珠黃才有所行動嗎?”
段楨聽柳絲雨說完,大致亦明白紙箋上寫的什麼,這個神秘人好似一直和娘娘有著聯係,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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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芊芊端著洗漱的水輕輕的敲著藍冰兒的房門,久久的不曾聽到動靜,本想推門進去看看,可是,轉念一想,昨夜娘娘回來已經很晚了,又不小心淋了雨,想來還不曾醒來。
想著,又端著水轉身離去。
藍冰兒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無法將那沉重的眼皮抬起,腦子裏像似有個鋼珠來來回回的在腦子裏晃動著。
“霓裳……霓裳……我頭好痛……”藍冰兒喃喃的低語著,額頭漸漸的滲出小小的汗珠,白皙的臉頰上微微發著紅光,嘴唇漸漸的有些幹涸,微微發著白。
“嗚……那人打我……明月,他又打我……”
“他打我……他不認得我……”
“阿離……”
“……”
囈語漸漸隨著藍冰兒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躺在床榻上的人兒因為難受而卷縮到了一起,好像煮熟的蝦子。
“吱呀——”
隨著門打開,莫芊芊輕輕的走了進來,已經快要臨近午時了,娘娘還沒有起來,剛剛太後還傳了話來,讓娘娘去用午膳的。
“娘娘,娘娘……”莫芊芊輕聲喚著,直到掀起床幃,看著滿臉通紅,額頭流著細汗的藍冰兒卷縮著,先是一愣,急忙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藍冰兒夢中微微的蹙了眉頭,隻感覺身邊來來回回的有著嘈雜的人群,她想睜開眼睛告訴他們,讓他們小聲點兒,可是,卻怎麼也無法睜開,喉嚨好像被火灼了一樣,幹澀的極為疼痛。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人聲、腳步聲方才停歇,隻是感覺到有個人一直在幫著自己擦拭著,她是怎麼了?生病了嗎?真好……生病了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明月,我好想你……
鳳央宮內因為藍冰兒淋雨而生病忙的不可開交,直到穩定了她的病情,醫女們方才鬆了口氣離開,獨留下莫芊芊在床榻前照顧著。
此刻,永福宮內,正是歡聲笑語。
傅婉儀喝著楚筱玥製的花茶,由心的誇獎道:“嗯,哀家真是懷念這種淡淡的花香氣息……沒有想到楚嬪也有如此好的手藝……”
楚筱玥看著傅婉儀歡心,淡淡柔柔的一笑,說道:“太後喜歡就好,臣妾聽聞太後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實,今早去禦花園又采摘了一些花朵,回頭給太後在製些安眠的!”
傅婉儀聽後,對眼前這個女子更是歡喜。
“皇上駕到!”
楚筱玥急忙起身,見慕容離走了進來,微微一福,道:“臣妾參見皇上!”
慕容離隻是淡淡的倪了眼楚筱玥,隨即微微行禮,道:“兒皇參見母後!”
“皇上來的正好!”傅婉儀笑著說道:“楚嬪今日給哀家送來一些花茶,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