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首都機場走出的那一刻,易清安一直高懸不下的那顆心,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總算是回來了……”
外麵風和日麗,豔陽高照,是個好天氣。
航站樓不遠處車道上停著一輛比亞迪,此時正打著雙閃。
易清安比對了一下手機上的網約車信息,確認無誤後上前示意司機師傅打開後備箱,然後將行李放了進去。
“姑娘尾號是多少?”
看著她坐定之後,駕駛座位上的司機師傅瞥了一眼內後視鏡,慣例詢問。
“1823.”
易清安報出號碼,順勢取下了肩上的隨身掛包,揉了揉頭頸附近的穴位。
從漂亮國賓夕法尼亞州到京都,一共十幾個小時的航班。
再加上中轉以及辦理各類手續消耗的行程,舟車勞頓之下難免也有些酸痛。
易清安不太喜歡車廂的密封環境,這會讓她生理性的犯惡心甚至頭暈,於是按下擋風玻璃,呼吸著撲麵湧入的清新空氣。
車窗外。
樹木、行人和建築隨著車速的加快不斷向後倒退。
她出神的凝望著眼前變幻的各種景物,許久才找到了一絲鮮活的真實感。
這是易清安死去的第二十七天。
現在的她表麵上看著安然無恙,實際倘若將手貼近到她的胸口上,就可以發現。
足足過去了一分鍾,那裏邊的心髒才堪堪微弱的跳動那麼幾下。
而之所以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便是由於將近一個月前她所遭遇的那一場雷擊。
說起來屬實是無妄之災。
當時傾盆大雨之中,易清安正在哈裏斯堡附近的一處街道長廊屋簷下避雨。
可見頭頂上空電蛇狂舞、轟鳴陣陣,堪稱賓州數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天象。
她本以為有避雷針在,至少能夠保障安全無虞。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人倒黴起來連喝涼水都能塞牙縫。
好巧不巧有一道閃電竟然會幹脆的無視防線,就直愣愣的劈落在了她的身上。
易清安根本沒能做出任何反應,當場直接暈了過去,皮膚上更滿是大片的燒傷痕跡。
等她再次醒來之時,已經躺在了充斥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病床上。
據看護易清安的那位小護士口述。
還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發現她倒在濕漉漉的地上,這才便撥打了急救電話。
送過來醫院那會兒,呼吸都已經停止了,無力回天,不管醫生再怎麼進行心肺複蘇也沒有用。
而就在醫院準備下達病危通知書,差不多可以宣布涼涼、快要蓋上白布推出去的時候。
她的心電圖莫名又奇跡般的有了起伏!
負責這場手術的醫生見狀,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第一時間果斷的繼續進行搶救。
最終倒也順利成功的將易清安的生命從撒旦手中奪了回來。
不過較為離譜的是。
恢複意識睜開眼的易清安除了表麵肌膚的那些燒傷,其餘肌體包括神經都沒有什麼受損。
短短半個小時。
她就能夠和常人似的活動自如,絲毫沒有半點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樣子!
那位白人小護士說到這裏時一臉唏噓,緊握著她的手,感慨是主的光輝照耀庇護了易清安。
畢竟有史以來的雷擊事件都極度危險,往往皆為致命傷害。
大量電荷形成的電流進入到人體,產生高熱灼傷的瞬間溫度,甚至可達兩三千攝氏度以上!
以人體的脆弱程度,基本就是烤糊燒焦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