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王海強意料的是,聶修並因此沒有變得暴躁。他隻是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茶水。看向了一臉茫然的林妙言,解釋了起來。
“沒錯。武士會是倭國培養的間諜組織。”
“那你為什麼斷定我們隻剩兩天的時間行動?”王海強連忙插了一句,他真的害怕林妙言再往武士會上深究。
聶修繼續解釋道:“經過我這幾年對他們的研究,已經基本上知曉了他們的情況。他們是一個集中的組織,並不分散,所以說他們是成建製的駐紮在某個城市或者深山老林裏。武士會分為兩組,第一組是情報組,他們稱之為蛛絲,負責偽裝,潛伏,提供情報和竊取。第二組是……”
聶修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的右手在會議桌下緊握成拳,表麵上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第二組名為蛛牙……負責暗殺,武裝突襲。蛛絲組一般在重要情報得手之後,才會通知蛛牙。他們屬於一種單線聯係的方式。”
“所以說你研究過蘇海市的蛛絲組和蛛牙組的行動時間間隙?”林妙言似乎明白了過來。
聶修看向她,眼神有些複雜,又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
“沒錯,經過我的多次對比,我幾乎可以肯定,蛛牙組離蘇海市相距兩千公裏左右。三天時間,是這個距離通過汽車走國道進入蘇海的時間,因為隻有國道才沒有嚴密的安檢!”
聞言,林妙言和王海強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前者是因為聶修的推理能力和觀察力居然如此細膩!後者則是驚呼於他退出公安組織已經五年的時間,然而他手上掌握的‘武士會’的情況居然比他還要詳細。
“現在知道了我們所剩的時間,那我們該怎麼找出死塵……”王海強問。
林妙言回答了王海強的問題。“第二個猜測……”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蘇海市東郊殯儀館,停屍房裏。
“第二種猜測?”
聶修點了點頭,從懷裏抽出一支煙來點燃。這是林妙言在這短短相處的一天裏,第一次見到他抽煙。
“我的第二種猜測是,劉阿三說的都是實話,他的確看到了屍體殺人。我們也沒有猜錯,‘劉阿三’的確是殺人凶手!隻不過,我們看到的劉阿三,並不是真正的劉阿三!”
“不會吧!”林妙言有點不可思議,“劉阿三反複承認過監控裏的人就是他,包括很多細節,比如他逃離這間停屍房的時候摔的那一跤,我們也對比過他膝蓋的傷,完全吻合。”
“沒錯,監控裏的人模仿的的確天衣無縫,但是他忽略了很多細節。劉阿三是左撇子!一個正常的人,他在黑暗的情況下打手電筒,一般會用右手,因為這可以使得電筒光更加穩定,這是其一。”
“其二,視頻裏的開門姿勢有問題,那個‘劉阿三’是正常姿勢用左手按下了門把手打開了門,可是當我提審劉阿三的時候他卻是用右手向下伸出兩個手指往下拉動的門把手,現實中也有很多人會用這種方式開門,但無一例外都是日積月累的習慣導致的而且很難改變!”
“第三,監控裏的劉阿三進入房間後,一共過去了三分鍾才跑出來,但是對於這一點劉阿三也很疑惑。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劉阿三遇到這種場麵,你會待上這麼久才跑嗎?”
林妙言使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如果看到這種畫麵會以最快速度跑出這裏,博爾特也不一定能追上她。
“第四,也是最可疑的,案發當晚,王教授的車是怎麼通過閘機?絕對是裏麵的人按動遙控板打開的!但是對於這一段,劉阿三矢口否認!還有第五,就是這個……”
聶修沉聲指著眼前的停屍擔架,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鏡子沒有其他地方處理對吧,我們可以先忽略掉鏡子的處理問題,我們先想想為什麼會用到鏡子。”
“為什麼?”林妙言聽的一頭霧水,偏偏腦袋問道。
“因為那間所謂的停屍房很小,為了營造一個接近劉阿三印象中的停屍房他們才用到了這麼多鏡子,隻不過後麵因為打雷震動的原因,鏡子傾斜了,才會出現那副詭異的畫麵,而劉阿三當時的精神狀態並沒有發現這一破綻。如果把這一切的小細節夾雜在一起,就會得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