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像是被四分五裂,痛感從全身各處襲來。明文渚依稀感覺到一道白光,卻睜不開雙眼。
“這裏是…冥嗎?書裏說人死了就去去往冥界”明文渚這樣想著。
突然一陣強大的力量將她重重的推開,明文渚感覺五髒六腑都破碎了,猛地一睜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眼前哪裏是什麼冥界,明黃色的窗簾映入眼簾,鼻尖隱隱約約傳入烏香的氣味,腦子愈發舒緩放鬆,門外傳來微弱的吵鬧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吱呀”木門被推開,蓮香端著銅盆走了進來,看著明文渚坐直了身子,忙走過來道:小姐,怎麼了?
明文渚愣愣地看著蓮香,前不久才親眼看見蓮香為了救自己生生地死於刀下,還有點不敢置信。蓮香瞧見明文渚愣神,著急往外跑:老爺,小姐醒啦!
眾人在床榻前焦急看著太醫為明文渚檢查,明文渚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大家禮儀,她從床上跳進明將軍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經曆了這麼多,再見親人時的喜悅讓明文渚患得患失,待平複下來,她才意識到自己一語成讖,老天爺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重來一世。
明文渚按耐下心中的激動,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扯謊說自己做了噩夢,隨後將眾人都打發了獨留蓮香照顧自己。
“蓮香,我這是怎麼了?”明文渚打探似地問道。
“小姐,您忘了嗎?昨日您說要給玉先生買文滄閣新出的宣筆,結果剛下馬車就突然暈了過去,可嚇慘了奴婢了。”
明文渚回想著上輩子,自己確實突然暈倒過,娘親留給自己的玉佩也在那日無故斷裂,醒來後的第二天玉子山就上門提親了,提親後三日,便是自己與玉子山的成婚之日。至於新婚之夜新郎不知所蹤明文渚也不願回憶了。
現在想來玉佩斷裂,也算是逝世娘親對自己的提醒。
明文渚說著自己想休息,便叫蓮香退下了。腦中的思緒亂如麻,明文渚盡力梳理著。
新婚之夜玉子山假意稱自己醉酒想去涼台醒酒,趁著眾人降低防範意識,偷走了義城的城防圖,隨後消失地無影無蹤,再見時,他帶給了自己不盡的痛苦。
既然老天爺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那一定要抓住機會,把自己經曆過得一切全部還給玉子山。隻是自己能做好嗎?明文渚在混沌中沉沉昏睡過去。
“小姐,小姐,快醒醒!”
蓮香著急忙慌衝進院裏,將明文渚搖醒。
“沒規沒矩地像個什麼樣子!”還沒睡醒的明文渚頭痛欲裂,嗬斥道。
蓮香怯怯地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卻又帶著激動地說道:小姐,玉先生上門來提親了!好多嫁妝呢說是求娶小姐!
明文渚有些清醒了,上輩子事態也是如此發展的,爹爹早就在為自己的婚嫁之事做準備了,再加上自己當初對他確實癡迷到了極點,今日也是順利定下三日後的婚約。
蓮香看著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的小姐有些疑惑,若換成往日,小姐早就催促著自己梳妝去前廳了。
當初玉子山為了不引人懷疑,特地為自己打造了學識淵博的人設,還專門創辦了僅供官宦之子上學的學堂以及免費為貧民創辦的學堂,他確實有幾分本事,京中貴族大家都爭相送孩子前去。
眾人皆認為他是個有學識有善心的人,明大將軍自然也是如此認為,再加上自己女兒非玉子山不嫁,否則一個教書先生,又怎麼配得上大焱鎮國將軍的嫡女。
時間緊迫,更何況自己曾經放出過話非玉子山不嫁,現如今說不嫁就不嫁,一來讓人看了笑話,二來爹爹肯定認為自己扭捏耍小性子,必是不會同意的。去前廳的路上明文渚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最合適的理由。
遠遠的就看見一男子挺拔身姿立於前廳中央,看見自己走來嘴角微微上揚,明眸皓齒,恰好與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明文渚一股止不住的怒氣湧上心頭 ,暗罵道:長得張如此漂亮的臉,心卻這麼黑。
向家中長輩行了禮後,明文渚才麵無表情地向玉子山問好,玉子山隻覺得奇怪,平日裏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姑娘今天這種大日子怎麼一點也不見欣喜的。
明文渚忍住拔刀衝向玉子山的衝動,坐在了長姐身旁,離玉子山遠遠的。
向來與明文渚不對付明兮嬌看見這幕,隻以為明文渚是在像自己炫耀好親事,冷哼一聲抬腳就要走,又被自己自己母親,也就是現在院中唯一的姨娘趙姨娘眼神示意坐了下來。
玉子山說了一大通話,最後表名自己的來意,明文渚頭腦風暴卻一字沒聽見,眼見著氣氛降了下來,就在明文渚要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嫁時,門外的小廝高喊通報:煜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