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人間殺出了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修。據說這位女魔修身法詭異、手段狠辣,所到之處血流成河。人們對她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甚至不敢提及她的名字。而這一切的起因,竟是因為金陵廖府的一場滅門慘案。
傳聞中,這位女魔修一夜之間殺盡了金陵廖府滿門,無論男女老少,一個活口也沒留。廖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慘死在她的手中。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讓整個江湖都為之震驚,從此以後,這位女魔修的名聲傳遍了大江南北。
第三年,女魔修的暴行並沒有停止。她來到了金元部落,蠻族軍兵雖然人數眾多,但在女魔修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她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如砍瓜切菜般地收割著生命。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三年前完顏弼的弟弟完顏宥曾南下進攻金陵,不料被這個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女魔修大舉擊潰,他隻得帶著百餘殘兵逃回金元,好不容易遷回故土,想著養精蓄銳,有朝一日能再度南下,未曾想這個女魔修還是沒能放過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女魔修並沒有將所有人趕盡殺絕。在屠殺結束後,她留下了一些人,這些人正是被完顏宥關在地牢中修建前朝舊都的大匠。這些大匠們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能逃過一劫。
他們不知道女魔修為何會放過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而此時的女魔修,則站在血泊之中,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冷漠與決絕,仿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引起她的情感波動。
“你們若想活命便跟我回金陵,重修舊都。”大匠們齊齊點頭,未敢發出質疑。
這世間見過女魔修的人本就不多,他們大多早已喪命,有的是各派豪傑爭先恐後加入她的陣營,為她效力,從來不知她魔紗下一張宛若天人,顛倒眾生的麵龐,隻露出一雙妖瞳滿是久曆血雨腥風的淡然和冷厲,令人不寒而栗。
金陵舊都宮殿早已被三年前的烈火摧殘,因而這舊都大匠們動輒二十年才堪堪建成。這二十年,江湖卻不甚太平,聽聞從雲派的盟主廖知行原本閉關二十三年,卻在即將突破之際被內息衝撞,他睜眼一看竟見到了消失了數十年的女魔修,她手中拿著從仙界竊來的神花,不知為何神花竟有幾分被魔氣侵蝕的跡象,似是被魔氣煉化。
“這神花果真好用,區區一點魔氣就引我來到了這裏。”魔修周身縈繞著不可觸及的氣息,一股強大的氣壓罩著山穀,隻要她一靠近周圍的人便無法動用內息。
“你是哪來的妖女?沒有本尊指令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妄圖將武器躲在身後,一股氣壓逼近震得劍碎成粉末。
“區區鼠輩還敢自稱本尊?本座看你是真真活膩了。”她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眼神卻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廖知行惶恐地看著她額間妖豔的彼岸花,這是魔域最高級別的標誌,世間不是早就沒有魔修了嗎?
這二十三年究竟發生了何事,魔修靠吸取天地間的怨念而生,要積攢多深的怨念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誕生一位法力如此高深的魔修?
“我是誰?”她語氣輕佻,眼神不曾在他身上停留。
“你說呢?廖知行。”飄飄然的一句話卻引得他脊背發涼,那魔紗霎那間化為利刃,在魔氣的籠罩下直指他的心口。
一陣嘶吼在穀中漫開,伴隨著飄在空中的腥味,不斷擴散。
“魔修大人饒命。”平日目中無人高傲冷淡的他強忍著剜心之痛,咽下口中的血腥,雙手抵著心口的窟窿,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你也配用阿翃的蟬金心骨煉丹增為?”一道金光在她手中綻放,隱隱現出原型,想來這蟬金心骨已被煉製二十餘年,已是仙器,可仙魔兩立,互排互斥,怎會有眼前這般相容的奇景?
女魔修看了看手中的仙器,眼底閃過異樣的情緒,片刻才轉向跪於麵前的將死之人,“放心,本座不會讓你死的如此容易。”說著便揮起魔劍,魔氣縈繞之處瞬間變為冰牢將他製住,甩出的十顆滅魂魔針將他釘在山穀上方。
潺潺流出的鮮血順著軀體滴落一滴,短短一個時辰便已是血流成河。
“廖盟主!”穀外眾人聽聞消息已是第一時間趕來了現場,皆驚懼不已。
“女魔修,你果真是天道之殤,此番絞殺盟主又是為何?”其中一個白衣弟子站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引得魔修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