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夏,我18歲,高考之後回學校最後一天,我們都瘋狂了,終於擺脫了這壓製我們三年的夢魘。
在我這個叛逆的年紀,在這猶如囚籠般的地方,終於熬出頭了,向往的世界,向往的大學生活即將來臨。
然而一個暑假徹底改變了我這未來的7年青春,很後悔當時的決定,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時光不會倒流,再苦再累自己也要挺過去,我相信人生總是先苦後甜的。
就在16年8月初,看著手機裏迷彩色的軍營,我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武漢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男兒當有鴻鵠之誌,理應報效國家。
就在當天我報名的當年的一年一度的征兵考核。
到了體檢那天,我拿著自己的體檢報告,心情卻無比的失落,因為看著體檢報告一欄的不合格,我知道我可能無緣當時的鴻鵠之誌了。
回到家中,爸爸可能看出了我的失落,於是問我:“真的想當兵嗎?”
我低聲應了一聲:“嗯。”
可能父親不想讓我留下遺憾,於是當天便拿著我的體檢報告去了醫院,找到醫院征兵體檢的負責人問:“體檢報告這一欄不合格什麼意思?胳膊內拐?怎麼收別人錢了,非要把我兒子擠下去?”
醫院負責人連忙說道:“別亂說話,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有問題去找征兵處。”
然而當爸爸去了征兵處,他們也是同樣的話,有問題找醫院,就這樣一直踢皮球。
回到家中,我爸當即給一個人打了電話,問我這種情況能不能當兵,對方說到:“這不是什麼問題,沒有這條規定,我給你們當地征兵處打電話問問。”
第二天地方征兵處便打電話叫我重新體檢,而我再次拿到體檢報告,卻是全部合格。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名額有限,那些體檢合格的全部都事先和醫院打了招呼,我當時不懂這些,後來才知道這些所謂的打招呼無非是那些人家裏給醫院送了禮。
我一直以為我所生活的中國是絕對的公平公正的,在那一刻我的三觀都有所改變,我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第一次產生的陌生的感覺。
下午到了考核體能的操場,大概有七八十個人,考核隻有三項內容,分別是三公裏,俯臥撐和仰臥起坐。
其實這考核隻是走個過場,而且還有一部分人都沒有來,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在學校的時候我也經常鍛煉,參加學校的各種比賽活動,對於自己的體能也是有絕對自信的。
隨著考官一聲令下,三公裏考核正式開始,而我也是遙遙領先,不出意外,三項體能我都獲得了第一。
8月15號,早早的我便換上了那一套不合身的迷彩服,在家人的陪同下進入了遠赴春城的火車站。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心中又激動又不舍,激動的是我即將要奔赴那心中向往的綠色聖神的軍營,不舍的是這兩年時間再也回不到這從小生活地方和家庭,也見不到一起長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