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50年,鬆嶺孤兒院中,一聲夾雜著孩童稚嫩嗓音的尖叫從裝飾童趣的小屋中發出來,還沒來得及傳到街上被人聽到,就被迫中斷了聲音,成了一聲悶響。
於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手將臉上的還未完全褪去嬰兒肥擠得變形了,溜圓的眼睛裏沒有什麼光亮,她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不停的瞟向自己的左手,乞求左手上屬於自己能力的圖形千萬不要現形。
她看見那個尖叫的孩子被注射了一種藥劑,原本沒有天賦能力的他手上突然出現了象征能力的圖樣,下一瞬便被院長擰著脖子拖到了院長室裏去了。
於聽是昨天才被抓進的孤兒院,還沒來得及注射藥物,她向來機靈,在看到孤兒院的阿姨拿著藥劑走向孩子們睡覺的床時她就在第一時間躲了起來。
她清楚自己有天賦能力,也清楚自己天賦能力的使用方式,更清楚這個吃人的孤兒院如果得知了她的天賦能力之後會怎麼做。
四周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是注射結束了?
於聽鬆了口氣,緩緩地往外爬,誰知下一秒一雙穿著長靴的腳就落在了她的麵前。
一張露出詭異笑容的麵孔忽然出現在了兩腳之間,定定的看著於聽,於聽想要縮回床底卻已經來不及了,院長一把就將抓住於聽的手將她拖了出來。
“新來的孩子?”院長是一個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女人,扯著於聽的手將她吊在了半空中。
於聽暗道不好,她的能力就是會在情緒激烈和受到刺激的情況下才會顯現,剛才被院長嚇得太狠,此時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左手在隱隱發燙。
院長此時已經看向了她的左手手背,於聽心下一定,兩腳曲起狠狠的踹向了院長的胸口,趁著院長吃痛的時候一個翻身跳下掙開了院長的手向著屋外跑去。
院長看上去卻並不生氣,她微微一笑,拍拍胸口的灰塵,隻囑咐了身旁的阿姨一句:“別讓她參加明天的誕禮。”
於聽跑了出來見沒人追自己,趕忙看了眼手上的圖形,果然已經顯現了,微微泛著銀藍色光芒的圖樣繁複美麗,她忙將袖子擼下去蓋住圖形,心裏暗暗的咒罵院長。
她一個人在大街上乞討本來生活的好好的,雖然天賦能力是個派不上什麼用的複製能力,但是也能夠讓她生活的還不錯。
誰知道昨天政府突然頒布一條法令,說不允許大街上有流浪漢,成年的全部拉去做事,未成年的像她這樣的則是被迫從原來賴以生存的地方被拉來孤兒院。
而這個孤兒院……於聽摸著手上被院長抓出來的傷痕,開始打量四周的情況。
從她昨天了解的情況來看,這裏是一個靠著剝奪孩子的天賦能力並將其賣給富人盈利的孤兒院,而那種藥水就是傳說中的隱藍,原本早就是封禁的藥物,誰知道這裏居然還有,甚至還不止一點。
他們通過給孩子們注射這種藥物刺激他們的能力提前出現,再進行剝奪,剝奪出來之後作為昂貴違法的商品出售給那些所謂的富人們。
可笑的是,雖然法律明文禁止這種行為,但是社會卻以人們手臂上圖樣的繁複程度與多少來決定社會地位。
這些東西都是於聽在漫長的流浪生涯中了解到的,如果說誰最了解這個末世後重建的人類文明,那一定就是像她這樣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流浪兒。
她細細的觀察這個孤兒院的擺設,那個圍欄的高度並沒有多高,像她這樣十六七歲的孩子輕輕鬆鬆就可以翻過去。但想要逃跑沒這麼簡單,這些人不傻,外麵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她。
但在這裏呆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她清楚自己雖然算得上是殘疾體製,圖樣不會時時刻刻現行,但長此以往圖樣遲早被發現,她也會成為這些孩子中的一員。
不是活生生死在被剝奪天賦能力的途中,就是幸運的被剝奪完了能力之後活下來,漂亮的送去富人家中榨幹最後一絲價值,不漂亮的就是疾病纏身,不出三年就會自行暴斃了。
於聽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試探性地朝著圍牆扔了過去,石頭砸到了圍牆上又反彈了回來,落在地上的瞬間竟然化成了黑色的粉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