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從沉默冷酷變得這麼奇怪,忍不住感到割裂,我上前問到:“你是孫鏡。”
我還沒有從這個世界走出來。
他大笑:“為什麼把我看成那個書呆子?”
我欲言又止,他看上去太不對勁了,他的背後圍繞著濃濃的黑霧,戾氣很重的樣子,可是他自己卻沒有發覺。
“避老師,明明你以前最針對孫鏡,為什麼會把我看成她?”我越發不解,我?針對她?
他猛然牽住我的手,含情脈脈的說:“老師,我們回房間吧。”我愣了半晌,不知他要做些什麼。
“…我不去。”
他依舊在笑,嘴咧開,白色的牙齒令人恐懼,那是種沒由來的惡意,他要說什麼時,我就打斷了他:“燈光,太暗了吧。”
季和舒眉展眼:“確實啊,誰叫我們喜歡黑暗呢,不過為何要把燈設置的那麼亮堂?”他點開了一個設置,隨後傳來了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響聲。
燈開了,是火紅的燭光燈,長廊愈發顯得幽暗無比,好似從哪個角落中隨時隨地就能飛出一隻蝙蝠,我倒吸了一口氣,這場景壓抑的不行,管家已經睡著,可是季和卻沒有按時去房間讀書,還說孫鏡是書呆子。
我看向他的影子,那影子的頭顱長著角,我寒毛直豎,這大概就是青蟲所說的裏世界了,然而,僅僅隻是幻覺,為什麼會這麼明了?
他身後的黑霧慢慢消散,我以為可以喘口氣時,那黑霧像繩子一樣捆著我,我想呼喊灰霧,但是想到灰霧根本不用我呼喚……它在懼怕黑霧,強大的,霧的血脈壓製?
季和笑道:“老師,這就是我的道具。”他拽著虛無的繩子,用力將我拉進他的房間裏。
他的房間有了變化,原本擺放書的地方,盛放著一隻巨大的惡魔羊角,那骨架生動的仿佛隨時都能複活,黑漆漆的眼眶對準我,讓我想起我那日丟在地上的眼珠,我不爭氣的跪坐在地上,望著骷髏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男孩嗤的一笑:“什麼啊?你在害怕?”害怕?這竟然就是害怕麼?我搖搖頭,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骨頭開始長出血肉筋膜,羊痛苦的嚎叫著,它每每嚎叫一聲,我的頭就痛一分:“我要離開這裏……”
男孩愈發不屑:“什麼?你不是最愛聽羊的叫聲了嗎?現在為什麼聽著聽著開始……?真是……”男孩把黑霧揉成鞭子的形狀,猛的抽到我背上:“卑微啊。”
他邊打邊笑,仿佛在嘲笑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他們真的是人嗎?這到底是什麼狗屁世界?
我大喊:“你TM住手!”哭嚎的羊停止了,季和也愣了:“你說什麼?”他鞭打的更加迅速,我身體被打的又疼又麻癢,他樂了:“這是我表達愛的方式。”
終於忍不住了:“滾?聽見沒?!”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叫誰滾?”直到被掐的快失去知覺時,他才住手。
我一邊咳嗽一邊盯著地板,我發現一個隱在地板的黑按鈕,它有著特殊的圖案,要不是有條黑線,就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密道?機關?我不管不顧摁下機關,天花板驟然打開,鐵器一樣的東西順著我的眼睛直直往下,因為我離得比較近,剛好就卡在了我和他的中央,他被關住了。
看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我就高興,活該。
我得走,可是……我望向窗外,濃濃的霧氣包裹著整棟房子,看上去就很滲人,這霧是灰黑色的,我看到窗口貼著警告,有霧的時候老師不要出門。
得想辦法逃離這裏,醫院都比這裏“安全”那裏的怪物我起碼對付得了,但是這個世界太異常了,我不確定醫院是不是想吃了我,可是他們有什麼理由把我吃掉呢?
“你這麼對我……我會叫我爸爸殺了你。”我回頭:“喔?怎麼個死法?”他停頓了半晌:“把你徹底分解掉。”喔?那就是吃掉?
惡心。
我現在恨不得一刀就了結掉他或是她,可是他們會死而複生 我目前不知道用怎樣的方法去殺死他們。
我翻窗出去,外麵的霧確實非同凡響,霧很大,物理意義的大,他的形狀像是雨滴,倒立的雨滴,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那雨滴像是尖刺,用手都可以撚起,這樣的雨滴非常的多,如果貿然進去,免不了要被刺傷。
我的手觸碰到那裏,那雨滴馬上將尖刺對準了我,得帶頭盔,穿防護服。
但是,他櫥櫃裏真的有嗎?我翻開他的櫥櫃,啊真的有!櫥櫃底下似乎還有個可以活動的暗櫃,我一掀開,裏麵竟然是滾燙的岩漿!我這才發現,櫥櫃就是石頭鑄成的!
他見我翻動,哄然大笑:“我說了,會讓你死的。”
我瞥見一個影子挪了過來,還有一把凶器順著移動,影子很快鑽入籠子縫隙,從後麵一下子將季和割喉,血液還是噴濺不出來,但是我知道
他暫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