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軲轆前進,呂柯在車內回想著東升敬酒時說的話:“我們哥倆忠於這個國家,忠於百姓,所以,殿下,請好好做儲君,好好愛護你的子民。”呂柯低笑出聲: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啊,你們的意思是隻要我愛國愛子民就忠於我麼,我的國家怎麼會不愛呢,我是如此深愛著它啊。
收到消息後,韓奕等人立馬收拾行李回到朝陽城。許琳留下參加中舉後的例行酒宴,順便替韓奕趙瑞告罪。
沒有回七裏香,韓奕直接駕車來到城裏找寧丹臣。在縣衙裏,他們見著焦急的芸娘。說了中舉的事後,韓奕詢問這三天的情況,寧丹臣苦笑道:“這已經是最快的消息了,從碎玉河到京城的加急件都要十一天才能傳到,我與京城裏的通消息都是用信鴿,也得花上四天,要想更快知道戰況,隻有上京城去。”“那就上京城去。”芸娘仿佛下定某種決心般說道。“芸娘!”韓焉他們驚訝地喊道。寧丹臣安撫道:“芸娘,你別急,說不定這會南邊已經找著人了,再說失蹤的是太子和王將軍,東升他們應該還很安全。”芸娘聽了,焦慮不減一分,仍舊堅持要上京城,她抓住韓焉的手說道:“焉焉,咱們就上京城去吧,韓奕趙瑞不是要參加春闈嗎,早些去,早些準備啊。焉焉,就依嬸子這一回,上京城去,啊?”韓焉無奈道:“嬸子,現在的消息都是從寧大哥這裏知道的,就算我們現在進京,又能上哪打聽去?”說著,大夥都看向寧丹臣。咬咬牙,寧丹臣說道:“好吧,我陪你們上京,正好也要回京述職,我也有好幾年沒回去過了。”歎息道:“該回去看看了。”
當天下午回店裏收拾東西,第二天一大早,韓奕幾人帶著足夠的銀票坐上進京的馬車。日夜兼程,在離開朝陽城的第八天早晨,韓奕他們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進了城,在寧丹臣的指點下,馬車駕入烏衣巷。七裏香這麼多年來能安穩做生意,加上實屬機密的戰報,都讓韓奕等人暗地猜測寧丹臣的身份,多是認為寧丹臣家中有人在京中任職,直到馬車在相府大門前停下,韓奕他們才知道,朝陽城的小縣令居然是當今相國的小兒子!
寧丹臣把行李扔給門房,交代兩句又回到車上,讓車夫駕車離開,韓焉看見那門房楞了一下飛似的往大門深處跑去。寧丹臣抿抿嘴,說道:“請見諒,不能帶你們到我家去住。”說完也就不再解釋。最後,他將韓焉等人安置在城西名下的別院裏。當晚,有人從相府帶來消息,太子、王將軍安全回營。
又過了兩月,韓奕收到韓柏、東升的親筆信。得知兩人如今都是校尉,多了機會傳家書,都很平安,讓家裏人放心。
數著下雪的日子,到年三十了,到元宵節了,春天來了,春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