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了,可以休息了”
安知鬱看了眼天,朝楚硯琛擺擺手:“春晚該給我送吃食了,你自己練吧”
楚硯琛:……有病
冬風蕭瑟,楚硯琛練了估摸著一盞茶的時間就又回屋自閉了。
亥時五刻,楚硯琛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睡覺前的那一刻還在想著明天該怎麼麵對宮淺月。
而他隔壁的安知鬱此刻正開著窗戶抱著臂,看天空。
春晚沒有來,來的是給楚硯琛送飯的姑娘。姑娘人很好,耐心的告訴他春晚結交了一個新朋友,所以叫她來給自己送飯。
安知鬱有些惆悵,又有些難過……
過了一會兒,他將窗戶關上,回到床邊整理了一番後上床沉沉睡去。
“小安,小安,醒醒”
安知鬱睜開眼睛,身旁的姑娘見他醒了鬆了口氣。麵前的男人將一本書扔給他:“大白天的睡什麼睡!把這本書看了”
安知鬱眼睛轉了一圈,看見了熟悉的木屋,周圍一群孩子,有的哭哭噠噠的舉著木劍,有的一邊看書一邊比劃。
果然…又是這個夢
安知鬱自嘲的笑了笑,下一刻他的身體不聽他的命令站了起來,他能聽到自己麵無表情的回答
“是”
男人見他態度良好,也難得的沒有再打他:“今天你不用回地下了,一會會來個人,你幫忙照看一下”
“好”
男人走後,周圍的孩子們一下子泄了氣
“好累啊,我不想練了!這根本就不是人練的!”
一個男孩放下手中的木劍,痛苦的揉了揉手腕。他身邊的姑娘見狀忙捂住他的嘴
“噓,別說這話!你看看安哥跟了他多久,還不是說打就打”
男孩略微憚忌地看了眼安知鬱:“那算了,我還是練吧”
“可是,我好怕,我想娘親了”
有個女孩受不住了直接哭出聲,沒人安慰她,她哭了一會又重新看書。
周圍人習以為常紛紛歎氣:“繼續吧”
安知鬱像沒聽到他們說話般繼續低頭看書,過了一會兒一隻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安知鬱低頭看,就見先前叫他醒的女孩將一支軟膏遞給他
“安哥,擦擦吧”
安知鬱這才想起來,這是他被男人打的第二天,渾身都是血,嚇壞了不少孩子。
也是…她來的第一天。
“不用,多謝”
安知鬱冷淡的拒絕了,女孩有些有些失落。
不多時,男人回來了,與此同時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女孩,周圍的孩子們見怪不怪的繼續忙自己的事。
誰知道這是被拐來的第幾個孩子了。
隻有安知鬱抬起了頭,女孩目光穿過人群緊緊盯著他。他與小女孩對視的那一刹那夢境轟然破碎。
麵前的女孩如泡沫般消散,安知鬱伸出手似乎想挽留住什麼卻隻抓住了一片虛無。
春晚……
夢境之外,床榻之上,安知鬱不自覺的流淚。
卯時一刻,就在宮府的雞都沒醒的時候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北院。
沒錯,這個人就是宮淺月。
宮淺月探頭探腦的扒著門框,確定沒人後小心的提著衣擺一步一步走向楚硯琛的房間。
輕輕一推,門咯吱一聲開了。
哦吼,沒鎖門?簡直天助我也!
宮淺月躡手躡腳的走到楚硯琛床頭,仔細端詳著他。楚硯琛的睡姿很差,他枕著手臂蜷縮著身子以保護的姿勢入睡。
宮淺月緩緩的伸出罪惡的雙手。
對不起了!
人隻有在剛醒的時候最模糊,所以也是絕佳的道歉機會!
“楚硯琛!”
宮淺月猛拍了一下他,楚硯琛一下子被驚醒,他快速的起身想要拿枕頭底下的匕首,卻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間停住了手。
楚硯琛有些迷茫的跪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宮淺月:“我一定是還沒睡醒”
宮淺月笑眯眯的拉著他:“醒啦醒啦,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