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花壇上已經沒有搖曳並非的牡丹和素白的死者,隻剩下滿地的泥土。
那兩處腳印清晰在上,都被錦衣衛做好標記。
在花壇之上,除了殘留的花葉,並無其餘線索,但薑令窈卻順著花壇走向了另一側,戰到了死者頭部的位置。
她順著因子往前看去,能看道花壇裏疏疏密密的殘留土坑,那是牡丹挖走後的遺留。
看著看著,薑令窈突然眉峰一挑:“段大人,你看。”
她指著花叢另一邊,也就是死者躺窩方向身前,那裏的牡丹花坑稀疏,花葉並不比外麵繁盛。
段南軻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也略微有了些明悟。
薑令窈道:“大人,若凶手隻為了把死者擺在花壇裏,把背部的繡片展露出來,若要以最快捷最安全的思維行事,他直接把死者放到牡丹花柱最悉數之處便是,沒必要大費周章,特地清理了死者屍體之下的花株。”
她喘了口氣,繼續道:“要知道,他在此處停留越久,被發現的風險就越大,其實是得不償失的。”
段南軻挪了兩步,也站到了薑令窈身側,他身形高大,結實而挺拔,站在薑令窈身邊時,如同一道厚實的城牆,擋住了夜裏微涼的風。
段南軻的目光順著薑令窈的一同往前望去,兩人的眸子在星夜裏閃爍著華光。
段南軻道:“那麽,凶手非要把死者擺到這個位置,為的是什麽?”
“是她背後可以麵向花苑大門展露出來的繡片,還是……還是我們剛剛坐的那個涼亭?”
“可死者又為何要看向涼亭呢?”
第45章
這個問題,無人可以回答。
亦或者說,現在的他們都無法解答。
不過今日案情分析到這了,大抵也就到了盡頭,段南軻便對鄭三吉道:“鄭仵作,今日夜深,不易太過勞累,且過往案件的卷宗還得調取,明日鄭仵作再行驗屍即可,明日下午我同喬推官會去縣衙麵見錢知縣,到時可一起研討案情。”
鄭三吉拱了拱手,他此番雖也心潮澎湃,想要趕緊破案,卻也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待得明日清晨精神頭足再行差事方為上策。
段南軻又問薑令窈:“喬大人可還有何處要看?”
薑令窈目光一直落在涼亭上,此時自是夜深露重,涼亭靜立燈火之外,什麽都瞧不清楚,薑令窈便道:“早些回去安置,案子明日再查。”
段南軻嗯了一聲,吩咐校尉們守好現場,然後便同薑令窈一起上了馬,往家行去。
回去路上,未免吵鬧臨街百姓,一行人並未縱馬奔跑,皆是緩慢前行。
待路過一處綢緞莊時,薑令窈突然道:“哎呀,方才有件事忘記說。”
段南軻偏過頭看她。
此時月色皎皎,銀白月光落在薑令窈麵容上,襯得她膚白勝雪,恬靜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