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陸大區金蘭市去往金海機場的沿途公路旁,兩輛屬於聯邦政府的高檔禮賓車停靠在一處長滿草叢的郊區野外。
正值傍晚,太陽已經落山,天空半黑半亮。
兩個杜林政府的憲兵,其中一個矮胖的,腋下夾著一個小男孩;另外一個瘦高的,腋下夾著一個小女孩,正往公路旁茂密草叢深處走。
那個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喊著“媽,媽,你不管我們了嗎?!救命啊,媽……!”。
又不時回頭看一看那個被高瘦憲兵夾著的小女孩,“依依,依依,你怎麼樣?!”
他扭動四肢,雙手猛力捶打著那個憲兵的腰胯,想要掙脫。
憲兵手臂死死的勒住小男孩的身體,像勒一條剛捕上來的一米長大鯰魚。
那個小女孩已經哭的沒有力氣,看著後麵拚命掙紮的小男孩,嘴裏虛弱的喊著,“哥,哥……”。
“好了不看了!我們先走,你倆處理完,自行回去吧!”憲兵隊長一臉煩躁,朝那倆已經走遠的憲兵喊道。
憲兵隊長坐上禮賓車副駕駛,將車門狠狠一甩關上,斜眼鄙視的瞧了瞧後座的倆夫妻。
那個中年女人緊緊地抱著手裏的嬰兒,抽泣著始終不敢抬頭。
她的丈夫雙手抱頭,臉趴在膝蓋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憲兵隊長抬手示意司機開車。
司機得令,熟練地發動開車,沿去往機場的公路揚長而去。
那兩個夾著孩子的憲兵見禮賓車走遠,又見天已黑了大半,周圍的草叢樹木也都黑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打了個冷顫。
“處理完這倆小崽子,咱倆就趕緊走。晚上到金蘭市擼個串喝一頓,明天再歸隊。”高瘦憲兵邊走邊說。
“可以,可以,這鬼天氣陰森森的,待久了非感冒不可!”另一個附和道。
又提議說:“要不要熱熱身,不知道放下這倆崽子,他們能不能跑一段,我們就按老規矩,
‘放槍打兔子’。”
“這主意好!”高瘦憲兵回道。
“我估計我手裏這個崽子放下來能跑一段。你手裏那個,我看還沒等吃槍子,就已經嚇死了!”那個夾著小男孩的矮胖憲兵嘲笑道。
兩人走到一處信號塔底下,看看周圍沒有人煙。望向公路那一邊,已經遠到看不見路了。
“好了就放在這吧,周圍沒人,這裏正好有個信號塔避雷,幹這種缺德事容易遭雷劈!”高瘦憲兵怏怏不樂。
“阿彌陀佛,咋說這不吉利的話,早死早超生,咱倆這是做善事!
小姑娘,小小子,你們兄妹倆算是趕上了。
在這動蕩亂世也沒個啥好活頭。那杜林特區都是給神仙們住的地方,你倆沒那麼大福分,認命吧!
叔叔倆擔下這業果,祝你們早死,托生個太平盛世,富貴人家! ”矮胖憲兵說道。
說完兩人將兄妹倆放下。
“廢話怎麼那麼多!”
“我給簡單的超度超度,咱倆今晚也能睡個安穩覺!”
那個矮胖憲兵兩隻大手,分別將小男孩和小女孩用力按在地上。
“這麼大業果我倆都給擔了,你倆也給叔叔們跑一段,助助興。
跑著跑著就上天了,一點不遭罪,好了我鬆手了,跑起來,快!”說著鬆開手。
小男孩爬起來,趕緊過去看她妹妹的情況。她妹妹雙手撐地要爬起來,他趕緊攙扶。
那個小女孩在他哥哥的攙扶下,也掙紮著爬了起來。
“乖啊,快跑!快!”說著兩個憲兵子彈上膛。
小男孩護住小女孩在身後,並沒有跑,被一步一步逼到信號塔架正下方,直勾勾的看著兩人舉槍。
那小男孩呼吸顫抖,但是表情堅定的護住他的妹妹。
“媽的,不跑真沒勁,不過沒有癱倒在地嚇尿褲子,也算是個英雄好漢,就這麼著吧!”那個矮胖憲兵舉著槍瞄準。
“稍等,我給老大撥個電話,讓他聽個響。
等他倆死透了,再拍個照發過去。
免得他起疑,以為咱倆把人給販到黑市上賺外快了!”那個高瘦的憲兵說道。
“上次在西半球處理了一個孩子,回去後他還問‘人真死了沒?’對咱倆很不放心呢!”
“咱倆也不是那偷奸耍滑的人,真是過分。老大每次跑的比狐狸還快,這種髒事還老讓咱倆來幹!”矮胖憲兵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