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臉頰處有一絲的內疚,在某種程度上她是欺騙了他,那些姑娘們早就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回了家,大家隨著上官翱走進上官府,隻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麵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麵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裏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花壇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紅海棠樹,枝條被修剪得疏密適度,整個庭院更顯得古樸、靜謐。隻有當陣陣清風吹拂,從盆菊和海棠樹上落下的枯葉在地上沙沙作響時,才偶爾劃破院中的沉寂。
這得多久沒有人住過了,守在院中的幾個人在見到上官翱後,又驚又喜卻也摻雜著一絲絲的悲傷。
“少爺你可總算回來了!”家傭小聲抽噎起來,不敢直視著他,怕淚水會流的更多。
上官翱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馬上跑回娘親的房間,可是裏邊已然是空空無已,一把抓住小斯的衣領問著“娘呢、娘呢!”
撲通一聲,屋外屋內的傭人們都跪了下去。
“少爺,老夫人過世了、確切的說是被一個叫歐陽少恭的人給害死的”隨從邊哭邊說。
歐陽少恭?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等等、剛剛那些人似乎叫自己這個名字,猛地一個轉身,就將晴雪拽到身邊,克製著情緒,一字一句問著“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叫我是歐陽少恭、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風廣陌擔心自己妹妹受到傷害,一掌打出去,上官翱本身就沒有靈力,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自然抵擋不住他這一掌,砰的倒在地上。
晴雪卻又不忍,將他扶起,他卻反手打開了她,陷入到失去親人的痛苦中,前幾天娘親還給她傳遞消息,說一直在等著兒子兒媳歸來,今日怎麼一到家,娘親就死了呢。
隨從實在不忍心看著少爺繼續痛苦下去,跪倒在他身前,講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三年前,老夫人就已經死了,那個時候琴川簡直是人間煉獄、老夫人知道你的歸期將在不久,便讓你遲些歸來、、、怎奈少爺回來亦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三年前?娘親死去三年,他居然全無,那個時候他更恨自己為何要昏迷三年,這樣他就可以守護在娘親身邊與她一起度過這場浩劫了。
陵越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亦是上前將他扶起,看來這個人的情況跟屠蘇剛好是相反的,屠蘇是重新得到重生,而眼前這個長得很像歐陽少恭的他,則是本身肉體的複生,亦可以說他原本才是最初的歐陽少恭。
“你真的不是歐陽少恭?”蘭生聽著他隨從的話語,也有些困惑了,何況他現在的這種情況並不是裝出來的,人的傷感沒有辦法做出偽裝的。
上官翱坐在主位處,先是深深長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著“我真的不是什麼歐陽少恭、三年前我進城去采摘農作物、等我回來時救下一個病危男子,他是沒有事,我卻病倒了”
陸子淩也仔細聽著,腦海裏在想著什麼,這種情況他記得師父曾經跟他講過,可到底是什麼,一時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