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又一波人辭職,其中還包括業務部的兩個經理,他們是陸大明的好哥們,從景呦食品廠最開始生產湯圓的那年就幫忙賣,手底下各自管著好幾塊區域,是廠內真正的中流砥柱。就是這樣親密的關係,他們依然還是決定要離開了。
陸大明氣急敗壞,堵到人家的家裏去鬧。
可是,哪怕是撕破臉,毀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那倆人仍是沒有改變心意。
走了這麼多人,要是蕭涇渭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他就是傻的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傻,稍微一調查,便明白這些人是去了路對麵的呦呦食品廠。
“褚優優她是什麼意思嘛,自己要幹食品廠,不能去招人培養嗎?天天來咱們廠挖人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會給大家帶來很大的麻煩嗎?”陸大明最近一段時間都像個隨時要爆炸的火藥桶似得,廠內少了那麼多人,一下子多出了很多問題。
蕭涇渭和他們忙的不行,每天都在做善後的工作,沒辦法挽留住要走的工人,就得想辦法找到新的替代者。
一個兩個還好說,一下子多出幾十個,換誰也覺的很頭疼。
“蕭哥,這麼下去可不行,褚優優跟咱廠裏的很多人都非常熟,以前她做副廠長的時候,誰家有點事她總是跑在最前,人情關係處理的非常好,如果她鐵了心的要挖人,肯定有不少人會很心動。等到她那個廠開工生產,逐步走上正軌,咱們廠走的人估計更多。”陸大明心情沉重,越說越覺得氣餒,“她跟咱們廠多大仇多大怨,建新廠挑在路對麵,方便她直接挖工人搶客戶嗎?”
抱怨停止,陸大明瞪大眼睛,罵了句粗話。
“她肯定要搶客戶,不行不行,她和幾個大小超市的人都非常的熟,銷售部跑超市的那波人就更會推廣這些,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塊。蕭哥,你趕緊想想辦法啊,不能讓她這樣子胡鬧下去。”
蕭涇渭笑了笑,相比之下,他並沒有陸大明等人那麼緊張,在聽著大夥七嘴八舌的議論時,他始終屈指敲擊著桌麵,幽深的目光落在了窗外。順著那個方向,隔著幾座高牆,依然能看見呦呦食品廠拔地而起的廠房,漆著與天空相似的蔚藍色,逐漸成為無法忽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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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大明的擔憂,基本上全都是褚優優的打算,有些正在進行當中,有些已經醞釀準備。
本省的市場就那麼大,褚優優暫時不打算冒險開發新品,既然是一開始就是保穩的打算,與景呦食品廠的爭奪之戰根本沒辦法避免。
星月湯圓首先是在產品包裝上與相思湯圓做出了區分。相思湯圓一直走的是國民路線,後期更新改進的包裝袋上印著熱騰騰的湯圓,放在白色的搪瓷碗裏,一看就很有視覺衝擊力。而星月湯圓的外包裝必須跟相思湯圓做出區分,至少兩個品牌擺在一起時,顧客能循著印象一眼找到相思湯圓的同時,也能看到與之截然不同的星月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