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不知道現在踏馬的是個什麼情況。世界在你看來改變了,亦或者是你改變了。
海浪聲大到震耳欲聾的程度,視線所及,仿佛是帶了一副望遠鏡,可以看很遠,腳下礁石的縫隙裏生長著的藤壺上麵的花紋也看的格外清晰。
手心裏凹凸的石頭,摸著都能在腦海裏描繪出石紋的走向,仿佛不是摸著雜亂的石紋,而是摸著一張麻將牌那樣簡單,直接在腦海裏勾勒出了輪廓。
海邊鹹腥的味道,張開嘴後海風帶來的微弱的鹹味和苦味在舌尖散開,你全都感受到了。
五感仿佛被開發到了極致,且不止如此,你動了動手指手心裏的石頭就被捏碎了,即使因為長時間海洋的侵蝕它本就不結實,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
站起來,翻身跳一下,你仿佛上了月球,引力對你的作用都少了20%的感覺,目測一下,這一跳有兩米高,你抬一下腿而已,就能從一個人頭上跳過去了。
是你變了,忽然之間,成了這副模樣。
你受夠了海浪的吵鬧,鹹腥的海風,你決定離開這裏,去找個什麼機構研究一下自己,看看你是不是變成什麼超人了,或許下一秒眼睛裏就可以發激光了。
全力奔跑很久都不覺得累,體力的上限仿佛也被無限拉大了,下意識就知道,你跑了四十六分鍾,無法精確到秒,但是這個自動計時功能也過於強大,難道大腦也被強化了嗎?真是驚人。
可惜終於在找到人類活動的跡象後,你發現你不在你應該在的國家,你在日本。
再走過去看看,你甚至不在你應該在的時代,你的時間倒退了二十年,你在理論上你才剛出生甚至還沒出生的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樣子。
路過一個雜貨店,悠閑地老爺子扇著扇子,一個台曆放在玻璃櫃台上,你終於看到了準確的時間,1992年4月1日,特殊的日子,你記得,這是愚人節,也是你的生日。
除了身上的衣服,你什麼都沒有,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更糟糕的是,肚子裏有了饑餓的感覺,強大的身體,自然也需要更多養分供養,那現在,你該怎麼辦呢?
現在的日本正是泡沫達到頂峰的時候,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你這個貧窮到一無所有的家夥,決定劫富濟貧一下,起碼得先把身份問題解決了,好讓你離開這個糟糕的鬼地方。
利落的沿著水管爬上樓房,還沒把握好力氣的你總是把水管捏扁,爬了四棟樓才勉強學會了“溫柔”的對待這個世界。你悄無聲息的從樓與樓之間穿過,傍晚的居民區已經很熱鬧了,孩子們放學了,許多家庭也開始做晚飯,富裕的日本不需要加班,上班族們也都提著公文包穿著得體的西裝往家趕了。
沒人看到在陰影裏穿梭的你,明明之前你隻是個普通人,現在卻像是拿到了刺客信條裏主角的技能,身隨意動,想怎麼做,身體自然而然就那麼做了。
太糟糕了,這裏是個普通的居民區,人多還沒什麼特別富有的人,最後你站在附近最高的樓上,決定向北出發,那裏有一片別墅區,你看的很清楚。
忍著饑餓,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摸到了別墅區,這裏很多別墅都黑著,想也是,這都是想起來才來住一下吧?這地方可真夠偏遠的,雖然環境真的很不錯。
你翻過圍牆,薔薇的尖刺在你的皮膚上劃過,帶來麻麻的觸感,粗魯的將被你帶下來的一朵花踩扁,你到了最近的一棟別墅門前,理所當然是鎖著的,再查看窗戶,後門,最終你通過正常人完全上不去的閣樓進去了,這裏的窗戶從裏麵也不好關,這就是它成了漏網之魚的原因。
身上的衣服已經微微汗濕了,你找到浴室把自己的衣服丟進洗衣機,然後開始洗漱,在衣櫃裏翻了一下,糟糕,女裝小的要命,估計是個一米五的女主人,男主人的衣服你穿著還大一點但是現在也隻能湊合了,於是你拿了一套他的運動裝,又摸黑在廚房裏做飯,簡單的醬油拌飯,滿滿一大鍋,足夠把饑餓的你救活,吃過之後給廚房恢複原樣,從床頭櫃和門口鞋櫃的抽屜裏拿走了所有現金,又帶走他們家一個旅行袋,你跑回閣樓,在閣樓的小床上睡了一覺,然後在天色剛亮的時候毫無愧意的離開了這裏。
從郊外的別墅到市區也得好一會兒,吃過早餐,坐在書店門口等著開門,無論如何語言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好在中文和日本還有點共通之處,你拿著幾本書,背熟了五十音之後,逐漸開始上手了。你買到了自行車,接下來就開始考慮如何解決戶籍問題了。做一個黑戶的話,難道要自己搖個小舢板偷渡到老家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回去也還是黑戶啊。這才是不能忍的。
看地圖,你應該在京都,旁邊就是人流如梭的平安神宮,這種正經地方肯定不能幫你辦這些,問題是不正經的地方找不到是一方麵,溝通不會太良好且你手頭的錢肯定也不夠才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