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身邊的侍女不知何時,已經倒了下去。
而她自己,一站起來,也覺得頭昏眼花。
恐懼襲來,她起身想跑,卻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應順明冷笑著向她走來,像拎小雞仔一樣,抓著她就要往禦花園的池子裏丟。
如此寒涼的冬日,若當真昏倒在裏頭,隻怕是幾條命都不夠死了。
直到被丟下去的那一瞬間,昭翎都想不明白。
這人為什麼敢在宮裏害她,明目張膽的害她。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臂力強勁的大手將她接下。
緊接著,便見一劍直刺而出,正中應順明的胸口。
昭翎沒看見血,軒轅琅的手覆蓋在了她的眼前。
“公主別怕,沒事了……”
這是她昏過去之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李蓮花聽得幾度皺眉,神色頗為怪異的看了風明蕭一眼,又看了昭翎一眼。
他不說話,風明蕭卻開了口。
他有些奇怪,“若真如此,該算軒轅琅那小子救駕有功,怎麼還犯了死罪呢?”
昭翎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皇城司那群人幹什麼吃的。”
“我為他作證,但父皇說我是做噩夢了。”
她低下頭,“所有人都說,那一日我一直在殿中睡覺,從未出過殿門。”
聽得多了,她自己甚至都要有這種懷疑了。
但應順明的確是死了,軒轅琅也入獄了。
她不死心,親自去過牢中找軒轅琅,問過他兩次。
兩次,軒轅琅都說,並沒有見過她。
昭翎歎了一口氣,“他騙我,我去的時候在,他身上還有我當日熏過的彌羅香,他一定跟我近距離接觸過。”
“所有人都在騙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我不想看他死……”
李蓮花輕歎了一聲,“這事兒吧,還真不好辦。”
恐怕不是那位應世子堂而皇之在宮中密謀公主,而是有人順水推舟。
昭翎抬頭看他,癟著嘴委委屈屈的,李蓮花最見不得小姑娘掉眼淚,連忙抬手。
“也不是不能辦。”
昭翎目光一亮,立刻就高興起來,“真的!”
李蓮花頗有些失語,這些個姑娘家變臉的本事,是投胎前統一培訓過嗎?
他低咳一聲,“不過呢,我得先見軒轅一麵,確認一些事情。”
公主爽朗拍板定下,“沒問題!”
風明蕭看她這麼爽快,以為能有什麼特權,大搖大擺就進去了。
可實際上,那是重刑牢獄,外人想進去一趟,實在困難。
兩人是在獄長的安排之下,換了一身衙役服,偷偷摸摸趁著送飯的時間混進去的。
比起關過李蓮花的牢獄,這裏環境要差得多。
陰森詭譎,越往裏走越陰冷。
走廊的盡頭,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裏,一道人影靠牆而坐,垂著頭閉目養神。
比起牢裏其他或是躺著或是趴著,受過重刑的犯人,他看著要好上不少。
李蓮花走過去,眯著眼細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這是幾個月前意氣風發的少年統領。
他把食盒往邊上一放,出聲調侃他,“喲,這麼狼狽啊?”
裏頭的軒轅琅微微一愣,下一刻,錯愕的抬起頭。
“李蓮花?”